一夜好眠的朱三下了樓,一抬頭看見的便是坐在最角落中低聲言語的二人,邊上大大小小還散落著其他幾位食客,眼眸閃了閃,繞有幾分打趣之味。
“早。”何當離趁著嗦粉的空隙中,正好抬頭看見了木製樓梯口處,笑得盪漾不失猥瑣之人。
心下一梗,默默別開眼,黑木筷子夾起一塊五香排骨放在嘴裡嚼了嚼。
“早啊,阿離,軍師,昨晚上你們二人可曾睡得好?”既是心裡起了那麼一個想法,怎麼樣都需得證實才能免了心底那抓心撓肺的癢癢感才行。
不然他恐擔心最近一段時間都會食之無味,睡之不香。畢竟天底下什麼熱鬧都沒有好兄弟睡了另外一個好兄弟的熱鬧來得引人心思浮動,甚至就像是有種小奶貓在不斷的衝你心口伸出軟綿綿的粉色小肉墊撓你癢。
導致坐下來後盯著他們二人看時,總不時露出一抹了然明悟之意。神神秘秘的著實令人好奇不已,甚至是有些想捶爆對方狗頭的手癢感。
“你要吃些什麼?”客棧的早點無非就是那麼幾樣,麵湯,粥飯,包子饅頭還有餛飩大餅一類。翻來覆去都不會翻出什麼花來,頂多是各家餡料做法不同。
不過這家湯麵的湯頭熬製得不錯,乳/白色的湯汁又香又濃,又飄著骨頭的醇甜之香。其上在點綴碧綠小葉,好似那一行白鷺上青天,又似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其中深意詩情單靠各人領會。
因著她點了麵湯與一碗濃湯,那店家倒是不知為何大方的又給她撈了倆根帶肉/棒骨,簡直是令她受寵若驚。不過倒也見怪不怪了,只因單憑這張臉給之帶來的好處不勝凡幾,只不過她沒有旁白愛亂佔他人便宜的習慣,只能在明日離開前多給店家一些銀錢即可。
都是小門小戶出來做生意,需要養家餬口,都不容易。
“咳咳。”朱三一連將拳頭至於嘴便輕咳倆聲,將正在埋頭吃東西二人的視線挪動過來。
何當離嘴角處還黏了顆清脆欲滴的碧綠蔥花,一時之間倒不知是那張瓷白小臉襯得蔥花更綠,還是蔥花襯的小臉更白。
因著一聲輕咳,連帶著旁邊桌都有不少人的視線被吸引過來,等瞧見那色若春花,桃梨之豔的美人時。竟是在難以挪回視線,只沒差將眼珠子都給驚豔得瞪出來了。
彼此都已經對這種目光視若無睹,甚至稱得上免疫了。畢竟萬人空巷,擲果盈車的場景又非不曾遇到過。
“我說朱兄,你大早上的不好好吃飯,笑得這麼噁心來做什麼,不知道很噁心人的嘛。”樊凡實在是受不了,將一個乾淨的菠菜饅頭扔了過去,他就不相信吃東西都還堵不住他的嘴。
“唉,不是我說。”朱三接過饅頭嚼了好幾口,三倆下就下了肚。
只覺得這饅頭味道不錯,這次不用人扔,直接伸手拿了一個就往嘴裡塞。又覺得有幾分嘴幹,直接將何當離喝得只剩下半碗的濃湯給囫圇吞棗灌了下去,又砸吧砸吧嘴,只覺得這湯的滋味甚美。
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桌上的男人,悄悄地黑了臉。
“我這不是在吃嘛,再說有誰規定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大笑的,以前大家還一邊吃飯一邊出任務放屁的事又不是沒有做過。”朱三眼紋的笑在盯著二人看時足漸加深,他總覺得昨晚上他們肯定揹著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偷雞摸狗之事,否則阿離豈會滿臉一看就是/縱/欲過度,不得安眠的模樣。
還有軍師大人,大白日的帶著什麼面具,不正是應實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態。說不定那臉上定是留了阿離抓下的紅痕,想到此,不禁更為懊惱,他昨晚上怎麼就睡死過去了,要是沒睡留著聽牆角多好。
“喂,我說你們倆個都還沒回答我前面的話,還有你們倆個一個個的都是半夜去做賊了不曾。還有軍師大人大白日的帶什麼面具,大熱的天不怕將臉給悟出痱子來。”
“小爺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笑可以,可別將唾沫星子往本公子臉上噴,怪噁心人的。”樊凡下意識的就要端著手邊的白菜豬肉水餃離他遠點,免得遭受了無妄之災。
“唉唉唉,你這話可就不厚道了。”朱三還欲在調笑著他們二人,誰曾想話還未說完便被匆匆打斷。
“今日我們打算在在霜城休息一日,明日卯時動身。”經歷了一晚上酣暢淋漓運動後的何當離此刻眼下泛著一圈淺色烏青之色,就連嘴裡都忍不住打著哈欠,彷彿下一秒就會馬上睡過去。
就連面前的排骨湯麵好似都失去了它獨有的誘惑力,她腦袋一啄一啄的,唯恐令人淡雅她下一秒就會將腦袋給擱在碗裡頭,成了個紫菜蛋花湯。
“可是出了什麼事?”二人聞言,紛紛停下繼續鬥嘴的玩笑,警惕的目光掃向她。
若非無事,基本不會在途中留宿多待一日,何況還非在暴雨時期?
“沒有,不過是連日來趕路,眾多將士都有些疲累,趁著今日正好放鬆放鬆休息一二。你們無需想太多,正好趁著今日去玩一下,我可是聽說霜城的風景不錯。”何況她的腰也有些支撐不住了,真不知那妖僧哪裡來的體力,恐是專練的採陰補陽的歪門邪道來的。
而想到昨晚上,一張臉更是黑沉得堪比客棧燒飯的那口黑鍋,就差沒有擰出墨汁來了。上下牙槽磨得牙根癢癢,明明出力的是他,為何最後受罪的卻總是她!
同他們繼續說了一會兒話,眼皮子上下打架下垂得難受,等問清楚昨晚上樊凡因何事發生後。整個人便再也承受不住了鋪天蓋地而來的睏意,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圈,道;“我先上去睡一會,晚些吃飯就不用等我了。”說著還打了一個困到了極點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