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何當離如今穿了男人大方給與她披著的玄色寬大暗紋雲袍,裡頭空無一物的實在難以給人半分安全感。好歹,最起碼有了件可遮羞之物,不是嗎?
午後的陽光灑落在銀繡竹簾上,顯得靜謐而美好。
崔瀾在旁批改著餘下的奏摺,而何當離就在旁不遠處,偶爾翻動著手中書籍,歲月安好,鳥語花香。
她原以為等吃了那頓難以下嚥的飯菜後,便能告辭有事離去。可,臉上掛著諷刺的笑,她果然還是傻得有些過於天真了。
“陛下,微臣想領旨前往楚國迎回公主,懇求陛下恩准。”何當離趁著男人事後饜足之色時,忍不住出聲道。
一雙皙白如玉的小腿在無聲訴說著她的妖嬈,就連秀美嬌小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本就寬大不合身的袍子,隨著她的輕微走動中如影隨形。就像一把勾人的鉤子,纏得人心神盪漾。而她的主人恍然毫不知情,無意識勾著人。
“哦,愛卿想去?”正在批改奏摺的崔瀾,聞言,不小心將硃紅丹砂劃錯了一字。就連低沉的聲線此刻都拖著濃濃不滿,劍眉微蹙。
“微臣想去楚國迎和親公主回我正陽,還請陛下恩准。”微咬了下唇,目光堅定。她現所著之衣本就寬鬆,只能跪地而求。
男人擱下手中紫竹狼毫筆,目光不善盯著跪在下收之人。
“此去一行最少也得倆個月才可歸京,朕可捨不得好不容易回來的阿離這麼快就離開朕的身邊。”崔瀾起身將人強硬的摟了過來,礙眼的撕去她身上僅有的一塊遮羞布,二人肉貼肉。
甚至何當離能聽見男人頃刻間加重的喘息聲,一聲勝似一聲,就像一把敲打在她心口上的鼓。
“還是說阿離只是想為了離朕遠一點?是朕對你不夠好?還是不願見到朕呢?”修長的手指略帶幾分怒嗔的挑起了她略顯尖細的下巴,力度大得何當離認為會在下一秒,已經被捏得泛出青紫痕跡的下巴會被男人,捏得錯位與粉碎。
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滿是森森的恐懼,何當離嘴唇上下蠕動了許久,才強壓下心頭恐懼,忍著顫音道;“微臣沒有,微臣只是想著微臣以前好歹去過楚國一趟,熟得路,對比與其他幾位將軍,更有優勢與熟悉罷了。至於陛下說的那些,臣萬萬不敢想過半分。”
“是嗎,不過朕不過就是這麼隨口一說,怎的就嚇到了朕的將軍,愛卿的膽子也恁小了點,你說這兔兒膽的人就怎麼有本事上陣殺敵,甚至是孤身潛入敵營中奪敵首級,朕有時候還真看不懂阿離。”掐著的手改為略帶曖昧橫生的撫摸,低低的笑,滿是透著不懷好意,湊近道;“愛卿若是想去,倒也行,誰讓朕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二人彼此間離得很近,近得就連彼此間撥出的空氣都是你呼吸過來,我呼吸過去的曖昧旖旎橫生。
何當離一聽。以為有戲,連忙掙扎著想從男人的炙熱的懷中滾下地,磕頭謝恩。
崔瀾好像看出了她的動作一樣,用力的禁錮著她的身體,使其更緊密的貼合著自己,彼此間不留半點縫隙,邪笑道;“既是阿離想去,今晚上可得好好伺候朕才行,朕一高興說不定就予了愛卿呢,將軍上面那張嘴,朕可曾從未享用過呢。”
男人滿是惡劣與殘忍的笑笑,隨即鬆開了禁錮著她手的動作。
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小可憐蟲,當真是又弱又可憐,甚至是可悲。
一張臉驀然變得煞白的何當離若是還能沒明白他話中話,說的是什麼,那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了。
落日在簾鉤,溪邊春事幽。芳菲緣岸圃,樵爨倚灘舟。啅雀爭枝墜,飛蟲滿院遊。
夕霞中的最後一幕餘暉散盡,淫/穢而荒蕪的一幕隨著夜幕的到來而漸沉。
今日的清元殿無論是裡還是外,都空蕩蕩的無一人伺候。更不會發現滿殿角落之中,所遺留下的靡靡之色以及浪/蕩不堪的一幕。
神色疲憊,難堪到發黑的何當離在著暗衛的帶領下,穿著一身不顯眼的藏藍色太監服,滿目陰鷲的離開了這座給給她帶來無數屈辱的金碧輝煌的宮殿。
今日的太陽好像下山的格外之早,就連天邊都冒起了好幾顆不甚明亮的繁星,惱人的夏蟬又在相互比拼的高音嗓。
他們,是不是也會在無言的嘲笑著自己,本以為自己憑著本事坐上了這個手握高權財富的位置,便可擺脫那不堪汙穢的過去。可是,事實證明她總是奢求的太多了。甚至,現如今的生活都比不上家徒四壁,卻擁有著自由之身的平民來得快樂。
胸前,後背佈滿了不少細細紅痕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床外,目光深沉的凝望著日漸上移的半圓彎月。手上還死死捏著一枚未成功送出去的玉佩。
他想著,總會有送出去的那日。可是後面,他才發現,那枚玉佩竟是在他死後都還留在自己手上。
金陵皇城是個不夜城,白日與夜晚總會呈現出倆種截然相反的面貌。
蹙額死咬著下唇,一張臉滿寫著陰戾之色的何當離回到了許久未歸的將軍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衝涮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