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十倍價格的牌匾,望著這小傢伙曹鑠堅定的眼神。
哭了。
甄堯的內心深處,大有一種想嚎啕大哭的感覺。
想想,這是個悲劇呀。
曹鑠賣地契,他甄堯幾乎把甄家能拿出的金子全都墊上了;還有,他親自出馬,幫曹鑠聯絡整個洛陽、乃至整個大漢的胡商,幾乎一件不拉的把胡器全都收購了過來,這幾乎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光擺宴席就花了幾百金…
原本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心善,可憐可憐曹家的這位小公子,畢竟他甄家賺的盆滿缽滿的快樂,是建立在曹家傾家蕩產的痛苦之上…
未來,這些地契,不論是倒手賣出去?還是曹家贖回?那就是坐地生財…作底賺個三成、五成都不是問題,曾幾何時,甄堯還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誆騙小傢伙,很爽呀!
可是現在呢?
呵呵…甄堯就呵呵了,“胡風”將起,算算,自己賺的這三瓜倆棗,還不如人家一個零頭呢。
為此,甄堯急的是垂頭喪氣直跺腳,原本精明的面龐…都快愁成一個“囧”字了。
即便如此,他的大腦依舊在飛速的運轉,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整個洛陽,乃至整個大漢的胡器全都囤積在曹家。
十倍的價格?雖然高…可對於那些女人,特別是有野心,渴望俘獲男人心,渴望在宅院中當家做主的女人而言,十倍的價格算什麼?錢算什麼?錢就是王八蛋…
為了在宅鬥中,技高一籌,這些女人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
到時候,保不齊為了這數量有限的胡器,還得競拍…十倍不行就二十倍,二十倍不行,三十倍也不是不能商量…甄家的生意經中有那麼一條。
——甄家子弟需銘記,女人狠起來,買東西是不過腦子的。
“這…這…這…”甄堯吧唧著嘴巴,額頭上似乎因為緊張的情緒而青筋暴起…嘴中除了一個“這”字…再無其它的言語,他還在計算,計算…這胡器,利潤的空間有多大?值不值得孤注一擲。
可是…甄堯不說話。
曹嵩坐不住了…這眼瞅著就是兩倍的淨利潤?這等好事兒,孫兒曹鑠幹嘛不答應呀?結合到甄堯的踟躕…曹嵩生怕這煮熟的鴨子飛了,急忙開口。“甄堯賢侄…”
他的話音剛起,甄堯打了個激靈,一句話搶先而出。
“五倍,最多五倍的價格…再多甄家就拿不出來了,不過…曹家必須答應,這些胡器一件不落全部賣給甄家…雖然說甄家現在一時半會兒還湊不出這些錢,可是,我能先付三倍的定金,其它的錢用商鋪,用宅子去抵扣…曹伯父,曹鑠小公子…這是我甄家的誠意,也是底線!”
一席話傳出…甄堯一氣呵成,胸脯不斷的起伏,這一番話,他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
說起來,甄堯也算是誠信,能拿出多少就是多少,絕不隱瞞。
的確,甄家有錢,因為有官宦背景,說是河北最富裕的大商賈一點不為過,可即便如此…一時間湊出五倍的價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可甄堯能確定,他那從仕的父親,他的二哥一定會支援他…甚至他的妹妹甄洛也會支援他,只要這些胡人器具囤積在他甄家的手裡,“胡風”一起,壟斷胡器的家族就擁有定價的話語權…畢竟,整個大漢售賣胡器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愛買不買!
……
五倍?
曹嵩原本呼之欲出的話語,一下子噎了回去…這什麼情況?甄家今兒個是傻了?這一眨眼的功夫,就從三倍又翻到了五倍了?
曹嵩懵逼了…可即便是再懵逼,往常那豐富的懵逼經驗也告訴他…此時此刻,得閉上嘴巴,保不齊,這價格還能往上漲!
一旁,十歲的曹昂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五倍價格?全部賣出去,那…能買多少桃木劍哪…呸,要什麼桃木劍…有點追求好不好,可以買十倍於桃木劍價格的烏木劍了,數不清的烏木劍!
“咕咚…”
是口水咽肚裡的聲音,此時此刻,最震驚的當數袁術…此情此景,他甚至都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特喵的,他是來嘲諷曹家的呀?怎麼感覺…這啪啪的被狂扇耳光的是他袁公路呢?五倍?你確定是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