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在籌備中如期開始。翌日八點整。一輛銀灰色的本田悄然停靠在了道邊,無聲無息,猶如白日煙火。
華絮轉移了視線,看向了酒店門口的方向,微微皺眉,半晌收回了視線看向身邊的言成洛,“洛,你說彭家聲會逃走嗎?”
“這個,目前來說還不確定,按照正常的思維,任何一個人在面臨生存的抉擇時,都會選擇活下去。
可是彭家聲不同,他即使被欽越帶走,也會被保釋出來,只是這次,我不會讓他那麼輕易的離開那個地方。”
言成洛目光中露出了一抹絕然,轉臉看向酒店周圍。
人流如梭,來來往往,雖然還是早晨,可是太陽卻熾熱的照射在大地上,周圍金燦燦的一片,十分耀眼。
就在某個地方,隱藏著一個個狙擊手,此時正對著酒店各個門口的方向,靜等著獵物的出現。
“我想彭家聲也許不會上當。”華絮默默的說著,心裡沒底起來。
彭家聲和坤沙不同,經過這幾次的較量,她逐漸發現,這個男人一旦放虎歸山,將來將有所作為,比坤沙要強百倍。
時間悄然流逝著,太陽越升越高,她抬起腕錶看了一眼,微微嘆了口氣,“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十分鐘,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分分鐘都是危機四伏。車內的空氣似乎壓抑起來,沉悶的想讓人窒息。
她推開車門走了出來,站在樹影中注視著酒店的方向,眼前掠過和彭家聲之間的種種,一切彷彿都很遙遠,一切又彷彿就在眼前。
這兩天,欽越對於彭家聲的餘黨進行了清除,沒想到竟然有八.九十人。在三年的時間內,能夠發展出如此龐大的一支隊伍,還真是不簡單。
只可惜這支隊伍沒有用到正道上,只是為了找她報復而已。
言成洛也走了出來,以絕對保護的姿勢站在她身邊,“華絮,其實你不該出來的,彭家聲看到你,也許會迸發出些什麼。”
“我不怕,有你在,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華絮輕輕勾唇,眼底閃過了一抹不屑。彭家聲,只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
酒店內,彭家聲一個人呆在一個套房裡,他微微眯起眸子,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好似陷入了沉思一般。
門口原本守著的兩名士兵悄然離開了,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從縫隙內灌入一陣陣微風,彷彿在提示著他什麼。
他陡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那到縫隙上,半晌絕然起身向著門口走去。略顯單薄的身影停在了門口,頓了頓才拉開了門向著門外看去。
這兩日一直守在走廊內荷槍實彈計程車兵不見了,空蕩蕩的走廊內,只有紅色的地毯延伸到遠方,一切都顯得神秘而詭譎。
他凝眉,眼底閃過了一抹詫異,繼而恢復了平靜,轉身重新回到了房間內,看著那臺放在茶几山的電腦,快速開啟,十多分鐘後就進入了這家酒店的防禦監控系統。
畫面上,閃過從這層樓到樓梯口一直到門口的所有監控。沒有任何士兵守衛。為什麼?難道是欽越已經離開了,就這麼把他給放了?
如果現在逃走的話,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他啪的一聲合上了電腦,霍然起身,走了兩步,眼底的光芒卻驟然熄滅了。
出去幹什麼?這個問題反覆閃爍在腦海中,他臉上露出了深深的嘲諷之情。沒有了手下,沒有了親人,更沒有了可以報復的人,出去幹什麼?
他轉身頹然坐下了沙發上,目光定定的注視著門口的方向,一動不動,靜靜等待著。如果沒有了生存下去的精神寄託,一個人就好似沒有了航海的方向,迷茫而無助。
一個問題反覆糾纏在了心中,華絮是否真的喜歡過他?三年前呢?八年前呢?
如果當初他沒有給華絮吸毒,她是否就因為他的幫助和感激而留在他的身邊呢?愧疚,後悔如慢起在江面的潮水迅速的把他給淹沒了。
他俯身低頭,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臉,痛苦開始深深的折磨著他。時間分分秒秒過去,欽越在隔壁,盯著房間內的影片,無奈的搖了搖頭。
房門開啟,可彭家聲卻沒有要走的意思,那麼計劃只能是宣告失敗了。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拿起手機撥給了華絮。
“華絮,彭家聲沒有要逃走的意思,沒辦法,我只能按照正常的程式把他給帶走了,實在是抱歉。”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其實這個結果我應該猜測出來的,彭家聲的確和別的男人是不同的,我已經料到了,你小心一些。”
華絮輕輕說著,結束通話了通話,轉臉看向了言成洛,眼中露出了一抹苦笑,“計劃失敗了,彭家聲果然沒有要逃走的意思,他不會讓自己成為逃犯過一輩子的,他和坤沙不同。”
言成洛眼底閃過了詫異之色,繼而握住了她的手,“沒關係,相信我,我說過要保護你和默默的,就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