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父皇這似是平淡的語氣,心裡明白他這才是真正的動怒了。
我雖也有意找梵天宮討個說法,但卻沒打算讓父皇親自出面,梵天宮在六界之中再怎麼都是有威望和地位的,幾位神尊見了梵天宮主持都要敬他一聲大師。
我自己出面,和父皇出面這意義自是不一樣。
父皇乃是代表著整個龍族,加上先前在各界立下的赫赫戰名,他若親自去找梵天宮要說法,怕是會讓其他不知情的界主們以為又要開戰了。
“父皇,梵天宮的事不如由我自己去吧。”我急急的說,生怕他一衝動當真就直接衝進梵天宮,拽著主持大師的領子要說法了。
畢竟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先例。
我幼時真見過父皇抱著孃親一路衝進了梵天宮,揪著老和尚,啊不對,是梵天主持的領子吵了一架,不過吵的是個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時的父皇氣勢凜然,帶著一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實是太帥了,所以在我心裡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只是可惜,他也逃不過人間那句老話。
歲月是把殺豬…殺龍刀。
自從孃親死後,便少見父皇動怒了,以前讓人聞風喪膽的青龍戰神性子漸漸的溫潤了起來,變成了一個整天為女兒婚事推波助瀾的老頭子。
父皇擺了擺手,沉聲道:“我自有分寸,不會親自去找他的,至於你,明天給我好好選你的仙侍。”
我應了一聲點點頭。
既然是選神侍,那我定然要選個打的過我的,不然到時候他要是連我都打不過,那不成我保護他了?就單憑這點我便覺得父皇是多此一舉。
要是不玩什麼陰招,正面對打能打過我的能有幾個。
翌日一早我就被碎碧拉了起來,碎碧將我拉到了二哥的青月宮中,二哥宮中早有仙娥等著,將我和碎碧引到了一處花園中。
二哥平日愛侍弄些花草,他院裡的花總是開的有不同的姿態。
我坐在院裡的沉香木木椅上,花香和著鳥鳴,好不愜意,險些都忘記是來做什麼的了。
“為何要到二哥宮中來?”我打了個哈欠,斜身倚在扶手上看著碎碧問。碎碧卻也搖了搖頭說:“三殿下只說這是龍王陛下交代下來的。”
我點了點頭,並未發覺什麼不妥之處。
隨後來了一仙娥為我斟茶,柔聲道:“為五公主選仙侍的訊息散出去後,一夜之間來了許多的應試者,還請稍等片刻,我們殿下應當快將初選之人選出來了。”
我一直覺得選仙侍是個麻煩且沒有必要的事,如今還得勞二哥來先來篩一通,我捧著茶順口問了句:“有名冊嗎?遞上來我看看。”
她應了一聲,回身退下去,不一會兒又領著兩三個小仙娥走了過來,我微微側頭一看,見每個小仙娥手上都捧著四五本案冊。
“五公主,這就是昨夜來應試的名冊了。”
我看著那一本便有十來頁厚的名冊嘴角一抽,一、二、三、四…九,她們手上捧著這便有九本這樣的名冊。
我指著那名冊抬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仙娥問:“這些,都是今天來的?”
她點了點頭回道:“是,還有些是今早來的,正在記錄。”
我看著那一本本名冊,喝了口茶站起身來正準備溜,碎碧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將我按了回去。我回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她抿著一個正義凜然的笑對我搖了搖頭。
我又看了眼那名冊,默默在心裡禱告二哥給我少留些下來,我可不想挨個這麼多人打。
莫約等了一個時辰,二哥領著幾個人踏著花香走了進來。
我撐著頭一瞟,一眼便見著了那個總是滿心欣喜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