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如何處理自己手上的傷口,葉尤町並未留意到身後的。
“你為什麼還不睡?”轅武輕輕推了推葉尤町的手臂,聲音不大,但對於葉尤町而言,卻像是天外來音。
葉尤町極力忍住,沒讓手臂上加劇的疼痛感擊垮,卻也難飾臉上痛苦的表情。
月光朦朧,傾瀉在臉上,五官並不十分明朗,單靠視覺,也難讀出對方的表情,只是那從牙縫間擠出來的極弱的悶叫聲,是沒有辦法逃過熟悉的人的耳朵的。
“你怎麼了?”轅武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一手抓住了葉尤町的手臂。他不知道她傷在哪,但知道她傷得不輕,不然,她不會是這樣的表情,也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葉尤町痛得咬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只用手去推開轅武的手。
轅武低頭一看,方知,她傷了手臂,那淡青色的衣衫,被血浸染開來,在月光下顯得尤為刺眼。
“你手臂受傷了?”轅武驚恐地叫道,“什麼時候受得傷?”
見他一驚一乍,葉尤町慌忙低聲斥道,“小點聲!”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齊齊躺地上的幾個人,以及站在遠處了的顏壹。
發現沒有人看向這邊,葉尤町才回過頭,對轅武說道,“我的手臂,被容坤傷到了,不想讓他們知道,你給我管好自己的嘴!”
聽得此話,轅武捏了捏自己那桃花瓣似的兩片嘴唇,點了點頭。
她的好強,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但他都能理解她,她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誰讓他是這天雲山裡唯一一個可以跟她聊天的人呢。注意是聊天,可不是簡單的對話,其他人可沒有這種福利,哪怕是女弟子,葉尤町對她們也是愛理不理。
而對於顏壹,似乎也只是禮節性的一些日常交流。而只有他,轅武,可以讓她笑,讓她多說話的人。
他為自己有這種待遇而自豪,為能成為她的知己而高興,這是一個能讓他由衷地崇敬的一個女人,也許有時也對他冷漠,但就是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魅力在吸引著他。她一直把他當弟弟,而他似乎也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姐姐。
“我能做點什麼嗎?師姐。”轅武跪在地上,雙手不知道往哪放,沒有她的允許,他不敢隨便觸碰她的身體,哪怕傷口。
葉尤町艱難地轉過身子,從腰間的小香袋中,取出了一瓶藥,遞給了轅武。
“幫我上點藥!”葉尤町說,光潔的額頭滲出了細小的汗珠,因為傷及的地方在靠近肩膀處,不得已,要把衣服扯下一點。
要換作其他人,她是萬萬不會這樣做的,哪怕是女的。但是,因為是轅武,她竟絲毫沒有猶豫便解了衣服,把自己渾圓白皙的肩膀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平常有秀髮的遮擋,嚴實的裝扮,除了臉蛋,與其他男子並無太多差別。只是今日她已把濃密的髮絲撩到了身後,修長的脖子便與渾圓的肩膀映入他的眼簾,實在是讓他心慌不已。
只見他拿著藥的手在輕輕的顫抖,兩眼呆滯地盯著那修長的脖頸,竟一時忘了自己要幹什麼。
久久不見他上藥,葉尤町一抬眼,看到他那異樣的表情,便心知肚明,反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他頭上,“小子,你往哪看呢?”
被“打醒”的轅武,臉漲得通紅,慌慌張張地開啟藥瓶的蓋子,一邊往葉尤町受傷的手臂上倒藥,一邊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他的窘態,她竟沒有半點生氣。
上了藥,轅武又盤起腿來,使用法術,把藥推進了肌膚裡。這作用雖然不大,但對減輕疼痛確實有效。
沒等葉尤町自己動手,上藥完畢,轅武便幫她把衣服拉了回去,只是此次,別開了臉,一刻也不敢往那地方看了。
儘管如此,葉尤町還是沒肯放過她,末了,還是拿劍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小色狼,下次再這樣,我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