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東西呈上。”片刻功夫,一本厚厚的描金簿子被呈了上來。
在沐楓璃的示意下,來人開啟簿子朗聲唸到:“上淵(先皇沐淮,字上淵)二十四年,與鎮國大將軍維奇私下勾結,賣國求榮,燒燬糧草,使得八萬大軍被敵軍傾巢圍剿,無一倖免。
事情敗露後,仗著先皇獨寵,將一切歸罪於維奇一人,維奇卒,享年二十八,且累及九族。上淵三十年,與霜妃狼狽為奸,害死才八個月大的太子,並且嫁禍給了榮寵一時的婭嬪,婭嬪被打入冷宮,終被毒死,一屍兩命。上淵四十五年,……”
厚厚的藍色描金簿子上,條條款款落筆清晰,通敵賣國,陷害忠良,拐賣婦孺……每一條,都足以行千刀萬剮之刑,這厚厚的一本,夠叫他死上千百回了,甚至是滅九族都不能恕其罪。
尚公公瞬間面如死灰,稍瞬又轉為放聲大笑,就這麼瞧著沐楓璃,眼底輕蔑之意盛濃:“哼,不錯,都幾十年了,如此天衣無縫的事都叫你給查了出來,的確有兩下子。”
一陣冷笑後,面目變作猙獰,“即便查出來了又怎樣,我有先皇御賜的免死金牌在手,你又是初登大寶,根基尚還不穩,能奈我何?”
解下腰間隨身攜帶著的一塊由純金打造的金牌,巴掌大小,在陽光的折射下,表面變得燦然奪目。
“吾皇萬歲!”見金牌,如見先皇親臨,曦水國文武大臣跪滿一地。
沐楓璃面容恬淡,眸子深處卻似是結了一層寒霜,“狩獵那會兒,猛虎突襲,你為先皇擋了一記,得金牌一枚。先皇寬宏大量,得你捨命相救,卻一再對你縱容,而你,不但不懂得感恩戴德,反倒變本加厲,做出許多傷天害理之事來。今日,不管你有沒有金牌,都得死。”
原本打算遵照先皇囑託饒他一命,前提是讓其解甲歸田,不得再利用權勢危害世人,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然而現在,不管世人如何看,尚安的命他是取定了。
“不可啊皇上,尚公公雖然有罪,但他手中的金牌卻是貨真價實,眼下四國使臣均在,就這麼將他處死,恐會落人笑柄,為後人所不恥啊。”
耳畔,有忠臣冒死進言,沐楓璃沒有因怪罪而動怒,亦沒有因對方說得在理而更改注意。
“押下去,三日後火焚,讓他帶著金牌一併下去給那些因他而死的冤魂賠罪,自此之後,曦水國再沒有免死金牌一說。”
先皇本意是報恩,卻不知人性貪婪,這才累及無辜。
好在上蒼保佑,他的她,還好好的,沒有釀成遺憾。
“吾皇三思啊!今日是您的登基大典,其他三國使臣也都在場,此事可以暫緩,待今日之後再行處理也是無傷大雅的。”
“吾皇三思!”
“請吾皇三思!”
文武百官紛紛勸誡,希望他們的新皇能夠顧及下顏面,也有的是受過尚公公恩惠,出言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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