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沒追上芍藥。
追了半個晚上,都沒有見到芍藥的影子。
這裡已經是雜草漫漫的曠野,若是方向稍微偏離,即使他將速度提到最快,也絕對找不到芍藥。
並且芍藥詭計太多,不想被蘇凡找到,那麼後者肯定找不到。
“也不知那匹被我捨棄在山中的馬兒怎麼樣了?”
蘇凡不追了,停下來的時候忽想到被他扔在山上的那匹馬。
“算了,算了,就當放生吧,哦米拖......”
蘇凡唸了句佛語。
這幾年,赤元教他的東西很多。
蘇凡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白撿來一樣的師兄赤元,果真是一個修行界的大奇葩。
不僅對神魔煉體流有他獨到的見解,而且今年年初還秘傳了自己兩種佛門功決。
《大梵印》與《佛禪寂滅指》。
“這兩種功決,我目前連皮毛都沒修煉成,煩啊......先不管了,睡上一覺再說。”
蘇凡心大,沒一會就天當床地當被躺在雜草上睡覺了。
“這是……在哪裡?”
夢的起點是古木連亙的群山。
群山萬壑的最深處,各種猛獸橫行,兇戾的禽鳴,暴虐的獸吼,在無盡的黑暗中此起彼伏。
只不過,在這群山起伏的一處山澗間,有一個地方,卻是籠罩在一片白濛濛的霧靄之中。遠遠看去,影影綽綽,彷彿是一個睡意未醒的天女,披著蟬翼般的薄紗,脈脈含情,凝眸不語。
霧靄下點綴著一叢樹木,倒像是與這到處瀰漫著寒氣和兇歷氣息的山脈隔絕了,夜色籠罩下卻顯得一片祥和安謐。
一個穿著少女站在一棵枝葉繁茂的古樹下,一頭酒紅色而又蓬鬆的大卷頭隨意飄落在胸前,襯托著軟雪一般的小臉。相映在這雲霧繚繞的樹林中,呈現出一份迷幻般的神秘。
山風吹拂,風過枝頭,掠過她的身旁,似乎也屏了息,止了聲。
“蓮華。”便在這時,一個柔軟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一份如畫般的美麗寂靜。
“蓮……蓮?”很熟悉的,又彷彿痛徹心扉的名字,讓蘇凡似乎就要醒來。
但夢依舊在繼續——
“父親?”蓮華聽到這聲音,剎那時似乎很驚呀,然後立即變得像是隻歡快的蝴蝶,向左邊的樹林中跑去,“父親,是您嗎!?您回來了。”
古樹下,慵懶的斜倚著一個非常白淨的男子。這個男子看不出年紀,他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袖口卻繡有一朵青色蓮花的白色袍子。
他左手拿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墨綠色酒杯,右手提著一隻同樣是墨綠色的酒壺。
軟綿綿的斜倚著古樹上,不停的倒酒,不停的喝酒。
飛奔而來的蓮華一頭栽進了這個仿若釺細無骨的男子懷裡。
“父親,您為什麼總是不辭而別,為何要拋下我,您不愛女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