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漫雪咬著唇，她“嗯”了一聲。
電話沒有結束通話，晏殊炎放輕了聲音，彷彿安撫冰漫雪入眠一樣，他說，“那……我先結束通話了。”
“等一下！“冰漫雪趕忙阻止。
晏殊炎輕聲詢問道“怎麼了？”。
“沒……”冰漫雪不知道說些什麼，她頓了頓，又趕緊補充：“我做噩夢了，你能陪陪我嗎？”
晏殊炎笑了笑說道，“你做什麼噩夢了，說給我聽聽？”
“我………………”冰漫雪抓緊床單，有力無力的說道，“我夢見我把你殺了。”
晏殊炎大笑，他寵溺的說道，“就你這樣又瘦弱又苗條又病弱的小身體，還能殺的了我嗎？”他頓了頓，語氣沉下了幾分說道，“就算你要殺我，也一定有你的原因，我肯定會願意死在你的刀下。但如果我死了，我下輩子一定還去糾纏你。”
冰漫雪眼眶飽含淚水，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些埋怨的說道，“我都要殺你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晏殊炎沒有笑，反而溫和的說道，“因為是你。”
冰漫雪努力的吸了一口氣，她努力的開放哽咽的喉嚨，帶著笑意說道，“我要睡覺了！你太討厭了這麼晚還給我打電話。”可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已經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鼻音了。
晏殊炎發現了她不對的地方，關切的問道，“又感冒了嗎？”
冰漫雪努力的吸了吸鼻涕說道，“沒有啦~我這麼健康怎麼可能會感冒。”
晏殊炎的語氣裡有些自責：“都怪我，出差這麼久。等我回去，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冰漫雪微笑著點著頭，眼淚奪眶而出，她幾乎是帶著哭腔的說了一個“嗯”字。她閉上眼，努力的呼吸，努力的讓自己在晏殊炎面前停止哭泣。
可無論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眼淚就是會掉，喉嚨就是會哽咽。
“雪兒，好好吃藥。”他頓了頓說道，“我愛你。”
這一瞬間，冰漫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這是晏殊炎第一次對她說‘我愛你’。會是最後一次嗎？
冰漫雪怔忪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她看著逐漸黑屏的手機，視野早已被模糊的不成樣子，她終究還是哭出了聲音。哭聲很大，幾乎和窗外的雨聲融為了一體。
她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時間彷彿沉澱一般悄無聲息的靜止了下來。
房間恢復安靜，冰漫雪也恢復了平靜。她大腦空洞，甚至比這個黑漆漆的陰暗房間還要空洞。
敲門聲響起，冰漫雪赤著腳，走到門前。她胡亂的擦乾了臉上潮溼的面板，面帶微笑的開啟了門。她知道這樣很奇怪，但是她已經完全不知道她應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敲門的人了。
薇薇安站在門口，她看著面前這個眼睛已經哭紅了的女人，心中憐惜不已。她抿著唇，柔聲說道，“我知道你很難過。”
她這句話，彷彿透著預知一般。
“你都知道些什麼？”冰漫雪松開門把手，她沒有透出一絲難過的情緒，她在努力控制著。在和別人交涉的時候，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