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曲柳眉頭皺得極深,彷彿那烈酒在灼他的心、燒他的肝,他搖搖頭,痛苦道:“我答應了他,再也不提起這件事,不能讓小枝知道,對,他說要小枝以新的身份,過新的生活。”
他說得混亂,小枝心急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更不會告訴小枝。”
花曲柳歪著腦袋,盯著小枝,突然伸出手指點在她的額頭上,傻笑道:“哈哈,小枝,你逗我呢,你不就是小枝嗎?”
小枝:“……”
您這是真醉了還是裝醉呢?
罷了,這個問題先放放,小枝又道:“好好好,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問你,噬心之痛是因紅繩反噬,與蠱毒沒關係的嗎?”
“蠱毒?什麼蠱毒?”
“你幫我看看,這個是什麼?”小枝將手心開啟,伸到花曲柳面前。
花曲柳拉過小枝的手,只看了一眼,就瞭然,又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才道:“這不就是靈元嘛,讓我瞧瞧,是誰腦子有病,將自己的靈元送給你?”
花曲柳眯眼瞅了片刻,道:“有魔的氣息。”
“這靈元不能送人的嗎?”小枝蹙眉。
花曲柳看傻子一般看著她,道:“你是哪裡來的笨蛋?怎麼什麼都不懂?怎麼什麼都要問?靈元送給你,自然是將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中了。來來來,我教你,你只需將這紅豆子捏碎,那人不消片刻,就要魂飛魄散,歸於混沌了。”
小枝立馬拍掉花曲柳往她手心紅豆上用力戳的手指,花曲柳睨了她一眼,笑道:“緊張什麼,你以為魔界少主的靈元,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捏碎的,這豆子,只有你才捏得碎。”
花曲柳頓了頓,又道:“你若想他死,他一刻也活不了,你若護著他,你在,他在,你亡,他才會亡。”
小枝跌坐在花曲柳身旁的地上,怔怔看著手心的紅豆,他,是傻子嗎?
怎麼能將自己的命交到她手裡,不怕她害了他嗎?
小枝眼角溼涼,一滴淚落在手心,浸得紅豆瑩潤溫熱。
“你快看,它發光了。”小枝拉起歪倒在地的花曲柳,驚呼道。
花曲柳醉眼朦朧,盯著小枝手心的紅豆,突然哈哈笑道:“哇,小枝你完了。”
小枝臉頰有掛淚痕,皺眉問道:“我怎麼就完了?”
“不告訴你。”花曲柳抱著酒罈子,搖晃著腦袋,像個調皮的小孩子一般。
小枝只想往他那張妖里妖氣的臉上揍一拳。
“我還能恢復十年前那段記憶嗎?”小枝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傳說苦心果霸道無比,只有你不敢想的,沒有它不能忘的,比孟婆湯還好使。”
花曲柳抬起袖子,在自己臉上擦了一把,又在小枝臉上胡亂擦了一把,抽噎道:“哭吧,哭吧,今晚就讓咱們兩個為情所傷的人,好好醉一場,哭一場。”
小枝推開他遞過來的酒罈子,“我十年前已經傷過了,以後不會再為情所傷了。”
花曲柳戳了戳她的臉頰,一會哭一會笑,“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既已知情會傷人,為何還要動情呢?我難道是傻子嗎?”
“你是傻子。”花曲柳答得很乾脆,一點也不像喝醉之人。
“我的父君孃親是誰?”
“韶辰不讓我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