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斯特的心漸漸慌亂，後背涼颼颼的，已經冒出了一層層冷汗。
此刻的他只覺得這謝歲臣的眼睛就像生了觸手一般，將他的四肢百骸全都緊緊黏住，不肯放鬆。
托爾斯特提著一口氣，心裡變得更加緊張了起來。
“是嗎？”
謝歲臣的口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又好像是早已洞穿一切的懷疑。
他那雙眼睛裡的目光滿是銳利，看在托爾斯特身上，就像是有著魔力一般，令他渾身都動彈不得。
托爾斯特望著謝歲臣不動聲色但是給人巨大壓力的神情，他的心裡五味雜陳。一絲心虛湧了上來，他只得故作輕鬆地乾咳了兩聲。
“咳咳……我覺得是這樣。公司的管理制度和規章制度一直都是吸取經驗取長補短，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沉澱，早已經成熟了。這難關，一定能過去的。”
托爾斯特的眼神落在了那份合同上，整個人表現得十分平靜。
他在努力地告訴謝歲臣，這件事情他毫不知情。而且，他所說的一切，聽起來都像是在給謝歲臣加油鼓勁。
謝歲臣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你也是經驗豐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應該就不用再這麼擔憂了。營銷部有你在，一定會蓬勃發展，並給公司的紅火事業添磚添瓦的。我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謝歲臣的手指頭在合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他話語中意味不明，聽得托爾斯特心慌不已。
謝歲臣如火般的目光從托爾斯特的身上移開了，托爾斯特這才感覺到後背上的壓力少了幾分。
他深吸了一口氣，誠摯道:“你說的是，我為了公司，一定會竭盡全力，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嗯，這樣最好。”
聽著托爾斯特肯定的語氣，謝歲臣點了點頭。不過，他的臉上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好像是在思索合同，又好像是在猜測托爾斯特話中的含義。
他的話中幾分真？幾分假？謝歲臣現在還不敢斷定。
辦公室內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得見沙漏裡邊的沙子掉落的聲音。
一旁的鐘疏也保持著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因為這些都是明澈公司的內部事情，她也不好當著托爾斯特的面，說出自己內心的疑惑和顧慮。
在這一刻，謝歲臣拿出了筆，在合同上寫寫畫畫。
托爾斯特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整個人乾脆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眼看著謝歲臣將那份合同盡數看完並簽了字，托爾斯特張了張嘴，但是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你這段時間辛苦了，希望你在公司出了么蛾子的情況下依舊恪盡職守，守著我們明澈公司。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先下去忙吧。”
謝歲臣說完，頭都沒有回，但是托爾斯特臉上的不自然，他不用觀看都明白。
謝歲臣正從辦公桌的左邊拿出了一個資料夾，開始處理公務。
托爾斯特掃了謝歲臣辦公桌上的那一疊疊資料和資料夾，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你言重了，我沒有你說的那麼辛苦，哪怕辛苦了一點，都是我分內之事。你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望。那就先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