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謝歲臣之前落寞的時候是怎麼過的,肯定也有很多很多,像李默這樣的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誤解他,責罵他,嘲諷他。
因而謝歲臣此刻表現的越是雲淡風輕,鍾疏的心裡就越是沉重,越是生氣。
因而還沒等謝歲臣說話,她就搶先回嘴。
“沒有搞清楚事實,請李夫人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我們家歲臣能從派出所裡安然無恙的出來,那是因為他沒有做愧對王陽慶的事情,王陽慶得死跟他沒有關係,再者,他在學校裡面調戲和勒索女學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給自己樹了太多敵人,要埋怨,也只能怨他自己不是個好人!”
她實在是看不慣這些隨隨便便就貶低謝歲臣的人,這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人,憑什麼容這些人隨意踐踏!
謝歲臣看著鍾疏對上李默那雙堅定而明亮的眼睛,心裡面流過幾絲暖意,從他沒落之後,還能夠維護他的人,真的很少了,因而握著鍾疏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他想在甚至什麼都不想,只想抓住她,緊緊的抓一輩子。
“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他就是個沒用的廢物,是個軟腳蝦!”
李默聽了鍾疏的話,下一秒幾乎是吼出來的大喊道:“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這樣一個人,也是我自己選的,也是我李默的丈夫!”
她一邊說著,情緒也有些失控,指著鍾疏,臉上全然都是恨意,“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都是你在中間瞎攪和,我本來生活的好好的,我不缺吃穿,家庭又美滿,是你把我的生活打亂了,全部都打亂了!我告訴你,現在王陽慶死了,他是殺人兇手,你就是間接的殺人兇手!是你們兩個人合起夥來殺了王陽慶!”
或許是想到了兩個人之前的生活和回憶,或許還不相信王陽慶真的騙了她,又可能是在為自己之前沒有給那人一個解釋的機會,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而悔恨,李默說著說著,竟然止不住的流淚,甚至對兩個人破口大罵。
鍾疏沒有想到,李默情緒失控之後會這麼黑白顛倒,甚至寧願守著之前的假象來過日子,也不願意接受現在的事實,不願意接受王陽慶本來的面目。
“你這根本就是在自我欺騙,王陽慶不是我殺的,我只是讓他得到了自己應有的教訓,你只覺得自己可憐,那校園裡面那些被他侵犯的花季少女呢,她們就不可憐了?她們就沒有自己的生活了?”
謝歲臣有些聽不下去,又害怕她一會發起瘋來會對鍾疏不利,於是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不耐煩的反駁。
“那是她們自己無能,是她們自己的事!我只知道,我的幸福,我的生活,現在毀了,全部都被你們給毀了!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默這麼說著,甚至不顧李媽的勸阻,抓著欄杆想要去打鐘疏,讓謝歲臣一把攔了下來。
“所以你就派人到我的屋子裡面去行兇?去殺人?”
謝歲臣手掌握緊,眼睛裡面也有幾分厲色。
“什麼殺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會讓你們兩個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夫人,夫人,您稍微冷靜一些。”
李媽雖然害怕她在失控的時候,會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但李默在這個情況之下,依舊不忘撇開自己的干係,拒不承認那幾個人是她派過去的,的確是有些出乎謝歲臣的意料,這讓他習慣性的勾了勾唇角。
其實謝歲臣看著她的眼神和語氣動作,幾乎早已確定,僱主就是李默,只不過這種大家族出來的人,從小就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刻在骨子裡面而已,像是李老夫人,不管是在商場上還是在別的地方,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手段犀利的很,她教出來的女兒,自然也不回太簡單。
鍾疏倒是沒想這麼多,她只不過看著李默有衝出來的慾望,見她看著謝歲臣的眼光有些駭人,害怕他在出什麼事,因而在暗中握了握謝歲臣的手,對他搖了搖頭,示意兩個人先離開。
眼見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被鍾疏拉了兩下,望見她眼底對自己的關心,謝歲臣自然沒有什麼留下的意思,被鍾疏拉著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畢竟他今天只是來試探一下,看看李默到底是不是針對他們兩個的人,現在,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因而心情也在無形中輕鬆了一些。
與之相反,上了車之後的鐘疏臉上倒是又多了幾分愁意,“李默對我們這樣的態度,指不定之後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這怎麼處理?”
她也不算王陽慶那樣的壞人,說起來,也有那麼幾分可憐,被這樣的人針對,鍾疏還真是有些為難。
謝歲臣見她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有些好笑的在她的鼻樑上輕輕颳了一下,“想那麼多幹什麼,世上的事,那一件不是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她自己想通了就消停了呢?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的身子吧!”
話是這麼說,但謝歲臣看著後視鏡的眸子裡面透出幾分複雜,他可不覺得李默會消停,反正他會保護鍾疏,不會讓他們兩個有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