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鍾疏轉過頭去,開啟冰箱看了看裡面的食材,微微的皺了下眉頭,“要不你今天中午就在我這吃吧,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給你做。”
看到鍾疏的目光向自己投射過來,白蘆花卻不知道為什麼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才在鍾疏有些不解的目光中小聲道:“其實我來這找你,除了看看你之外,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幫忙。”
有事?鍾疏直起身來,把冰箱的門關上,一隻手扶著冰箱,整個人倚在側面,笑了笑問:“有事怎麼不早說啊,說吧,找我還有什麼事?”
她可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是她白小姐或者說是白家搞不定的,除了吳良宇……
“那個,你也知道我和吳良宇的事情。我就想再讓你找他一次,讓我們兩個再見上一面,上一次見面太匆忙了,我沒有把自己想說的話說清楚,這一次我想跟他說明白,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記得我了,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果然……鍾疏微微的扶額,能讓白小姐上心,也不知道吳良宇上輩子修的是什麼福氣。
“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在獨城任職了,之前我跟吳良宇也沒有太多的交集,只有他的一個聯絡方式,要不……你自己打給他,把他約出去問問?”
鍾疏不說還好,這麼一說白蘆花的面色一變,下一瞬間雙眼通紅,整個人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這讓鍾疏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約他,他肯定不願意去,上一次我跟他面對面,他都說不認識我,還提前甩身就離開了,我想說的話肯定說不全,他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鍾疏,你最好了,你去幫我約他一次吧,就一次,我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了就離開,絕對不糾纏小哥哥,也不給你添麻煩,我保證!”
這麼說著,她還伸出自己的小手,大有要指著天發誓的意思,但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卻好像下一秒就要擠出水來,潰不成軍。
鍾疏最怕小姑娘這個樣子,她可是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好了好了,你先別哭。我不是不想幫你,只不過我們兩個交往也不深,我現在不在公司,也沒有什麼公事要找他做,所以實在是找不到什麼理由能幫你把他約出來。”
鍾疏這麼說著,也坐在沙發上挨著白蘆花,想要安慰她卻又無從下手。
“可是……可是要讓我就這麼算了,我實在是不甘心,我喜歡了他那麼多年,也等了他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人了,他一句不認識我,就讓我退縮,把我打發了?我就是不甘心……我爺爺說了,白家的人,做什麼事情都要個明明白白,我也不奢求他能夠喜歡我,或者是對我有什麼表示,我就只是想問問他還記不記得,當年有這麼一個小女孩……我就是想確認一句罷了。”
這麼說著,白蘆花又想起上一次見他,那人離開時的決絕,她的眼淚最終還是緩緩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整個人卻倔強的抿著嘴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爸爸說了,白家的子孫不能軟弱……
鍾疏一見她這副模樣,心裡更加軟了,已經在腦子裡面盤算著,到底怎麼才能夠幫她把那個軟硬不吃的狼小子給約出來。
她完全能夠理解她的想法和感受,可是確認完了之後呢?她也不敢確定,帶給白蘆花的究竟是更甚的傷害,還是一絲絲的驚喜。
讓吳良宇那隻野狗保護一個小女孩脆弱易碎的玻璃心?她雖然不是特別瞭解那個人,可也覺得很大可能他不會做。之前追求吳良宇的女孩也不是沒有,可他對那些女孩惡劣的態度,她可是有目共睹的。
相比之下,上一次那人見了小蘆花的態度,真的算得上是頂好的了,她還真是有點猶豫,究竟要不要幫她一把。
想到這裡,鍾疏還是耐著性子,把自己心裡面的想法問了出來。
“可是蘆花,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見到了他,而他……不是你所想象的那個樣子,他對你一點都沒有印象,甚至惡語相向,那你要怎麼辦?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過嗎?”
鍾疏以為自己說了這句話之後,白蘆花會好好的思考一下,或者會打消自己想要約見她少年小哥哥的念頭。
可沒想到,她聽了話之後卻是灑脫的用手擦了擦眼淚,一臉認真的盯著鍾疏,回答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好的結果壞的結果我也都預料過,甚至我以前覺得,我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之前那個小哥哥了。可是我現在找到了,對於我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結果了。我就是想要見他一面,把所有想要跟他說的話,這麼多年都憋在心裡的話,通通說清楚,至於結果怎麼樣都無所謂,我求得不過是一個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