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一族畢竟在西覃帝都,對比南趙皇室後裔的秦氏一族差上許多,但比尋常大族並不弱。
餘下人僅是洞冥巔峰修士及三四境武夫隨從。
只是其中有一較為年輕的,身著錦衣,名為蘇詣,是蘇氏一族小輩裡的佼佼者。
蘇氏一族並無權,雖是歷經數朝的世家,在大族裡也算有些名號,但完全比不上有皇室底蘊且同樣是大族裡望族的鄢邰秦氏,有權又有勢。
哪怕鄢邰秦氏已經有所勢微。
蘇氏一族可拿不出多少澡雪修士,而且都是此生無望再進一步的,宗師武夫縱然多一些,可鄢邰秦氏裡有著西覃第二武夫稱譽的高輔秦,其家主也是修為不俗的修士。
因此,蘇氏一族想求援,真非易事。
除了覃帝以及那些大宗門,誰會願意為了蘇氏一族得罪鄢邰秦氏?
別說覃帝,西覃的大宗門,蘇氏一族也完全搭不上話。
在蘇綰顏看來,大隋潯陽侯府裡據聞弱冠澡雪且已是澡雪巔峰修士的外甥姜望,就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蘇詣五官清秀,依稀可見和姜望有幾分相似,但沒有姜望那麼好看。
他飲了口酒,皺眉看著蘇綰顏,說道:“姑姑,我們此行最大目的是要確認及找到大姑姑沒錯,但請姜望幫忙對付鄢邰秦氏亦是尤為重要。”
“既然大姑姑已經去世,那對付鄢邰秦氏就成了我們現在唯一的目的了。”
蘇詣只知有大姑姑這個人,每日見祖父捧著畫像以淚洗面,哪怕清楚大姑姑是不願被聯姻,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才離家出走,可也不見得對這位大姑姑有多尊敬。
他覺得姜望既然是大姑姑的兒子,幫蘇氏一族解困,都是姜望該做也必須要做的事情。
哪怕姜望並未拒絕,但沒有直接同意,而且讓他們在半日閒客棧待了整整一天,也不曾有半點訊息,在蘇詣看來,姜望就是不願意,是不孝。
這裡沒有別人,他把這些話也直接說了出來。
蘇綰顏瞪向他,訓斥道:“別說姜蘇兩家從未有過來往,所謂親情除了血脈,哪有半點可說的?姜望沒有得到蘇氏一族半點恩惠,對我們有親情也只會是看在你大姑姑的面子上,憑什麼你說什麼,他就要做什麼?”
蘇詣頓時不敢說話。
老爺子年事已高,身體也差,蘇氏一族現在完全由蘇綰顏管著。
是因他父親以及叔叔都沒有蘇綰顏在生意上的頭腦,而且蘇綰顏已喪夫,也不會再嫁,有老爺子支援,再加上蘇綰顏的手段,確實沒幾個不怕的。
蘇詣絕對是屬於最怕的那一個。
哪怕蘇綰顏只是普通人。
他蘇詣是一名修士。
但骨子裡的害怕是沒辦法輕易消除的。
甚至可以說,蘇綰顏一瞪眼,他連黃庭炁都提不起來,直接成了廢柴。
那名宗師武夫的老者沉吟片刻,說道:“話雖如此,奈何時間不等人,我們無法在此久留,誰也不知道鄢邰秦氏會在何時有大動作,耽擱久了,恐將......”
他話沒說完,在座的人卻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蘇詣看了眼蘇綰顏,又閉了嘴。
蘇綰顏說道:“我再去一趟侯府。”
“不必了。”
日字三號雅閣的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姜望走了進來。
看著屋內神色各異的人,姜望目光定格在蘇綰顏身上,說道:“現在就可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