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已是彩霞漫天。
一路向前,灌木叢生,密草茂盛,樹木更是奇形怪狀,千姿百態。
林中也稍許安靜了下來,原本存在的風聲,蟬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跡,只有在空蕩蕩帶有血腥味的空氣中,不時擴散著幾聲鳥的嗚咽。
替這‘鬼哭森林’又添上一筆恐怖感。
大概又向前步行了一刻鐘之後,耳邊傳來泉水泊泊之聲,閻諾眉上一喜,撥開灌木,入眼是一個水潭。
那水潭碧藍寧靜,就像是鑲嵌在地上的一塊藍寶石。
水潭一側,是盤錯交纏的朝天古樹,巨大的枝葉幾乎將整個水潭遮住,盡顯整天蔽日之效。
而此刻,閻諾正扯著她那嘶啞的嗓門大吼著:
“靳珩!你不是說有熱水,熱水呢?”
摸了摸冷的刺骨的潭水,閻諾一陣倒吸涼氣。
腦海中突然很‘博學’的冒出一首詩: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正打算把這首詩自我改編,想更貼切的用在靳珩身上之時,他淡淡的聲音幽幽響起:
“以前是熱的。”
於他而言,根本不屑解釋,但此刻,他卻不由自主的說出了聲。
“說不定時間太久,這水就變冷了啊,這有啥好奇怪的。”
小霽咂咂嘴,說的極其偏袒。
閻諾挑眉,餘光掃去,“那顆蛇的心臟呢?”
“在這呢。”惜玉舉了舉蛇的心臟,手中匕首小心的剝下最後一塊皮。
“啊……這這……心……跳心……”
手一抖,心臟掉地,惜玉大叫一聲後退數步,指著地上跳動的心臟,語無倫次。
小霽捂嘴,滿眼不可思議,“啊——!為啥會……還會跳……難道……真的有鬼?”
親眼所見,靳珩蹙了蹙眉,顯然也不知為何。
“臭小子,這,這是為什麼?我活了這麼大歲數,第一次見這麼古怪的事。”
堯老頭靠近蛇心臟,眨眨眼盯了半晌,確定自己沒眼花,才不可思議道。
閻諾再一次深深的感到,現代真TM太先進了,這些專業的知識術語,連自己這個略懂皮毛的人,到了這古代,也可以秒變生物學家。
“我一早就說了嘛。”
解下背上的包袱,閻諾是直接寬衣,再冷也豁出去了,一身的蛇腥味,血液早已凝固,粘在身上溼噠噠,還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