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點點頭,眉目也放鬆了下來。
來人是厲炳承。
此刻應該還在訓練場裡組織晚訓的厲炳承。
但他卻出現在了這裡。
而且渾身上下都無比狼狽,凌亂。
明顯是穿小路趕過來的,目標明確。
眼一直在往四處張望,可步子沒半點偏離。
多半是為了找人。
而那個人就是剛一照面緣分的趙澤熙。
泥土,雨水,汗水,全部都糅合在他臉上。
褲子上被樹枝颳得破破爛爛,四下兜風。
比起她和沈蒼也好不到哪裡去。
表情看上去很是焦急。
沈蒼用指關節在樹幹上敲了敲,詢問:“要出去嗎?”
許俠點點頭。
兩人慢悠悠的撥開樹枝,將身形暴露在厲炳承的眼前。
厲炳承先是警惕防備,待看清了之後又放下心來。
擰著眉毛,“怎麼是你們?”
沈蒼勾起唇角,看上去邪佞無比,“可不就是我們?教官您怎麼也來了啊,也被罰跑了?”
兩句反問,算是逞了言語之快。
厲炳承餘光一瞬間就看到了那顆橫亙中央的斷樹。
眼神一沉,片刻已有分辯。
瞬間就扣住沈蒼的肩膀,語氣略急切而顯得尖銳,“你們路上有沒有遇見別的人?”
沈蒼也看了眼那樹,誠然的點點頭,“遇見了兩個,一個要殺我們,另一個要殺那個。”
許俠補充,“已經殺了。”
“他人呢?”厲炳承鬆了一口氣,繼續問。
許俠唔噥一聲,前進了一步,“教官不應該先關心一下我們的幼小心靈有沒有受到傷害嗎?”
“就是,”沈蒼笑著,用手背拍了拍許俠的胳膊,“教官這厚此薄彼的行為未免叫人寒心。”
厲炳承被兩人這一唱一和給氣笑了,臉色微冷,重複的詢問,“他人呢?”
沈蒼搖搖頭,攤開手,很是無辜的一個表情,“走了,不知道。”
確實不知道。
厲炳承咬了咬牙,“這次的懲罰就先到此為止,你倆趕緊回去,別在這兒多留。”
說完,從衣服口袋裡抽出來一張被雨水給浸得皺巴巴的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