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清晨,中軍大帳,擂鼓聚將,必有重大軍情,點卯不到,必定得受軍法處置,上次雲烈就差點遲到,不過今天雲烈剛到,三通鼓剛過,並未遲到。
“眾位,自從上次金陵城一役,已經過去兩月有餘,本以為今年已接近年關,並無戰事,不料那雲州主將暴文龍乃是金陵城守將張峰結義兄弟,誓死要替張峰報仇,如今依然兵臨金陵城下,守將韓章乃是我部將,幾次不敵,快馬來報,眾位意下如何?”帥帳中間正是銀戰,沉聲說道。
聞此一言,帥帳之中,眾將面面相覷。
“銀將軍,末將以為,高掛免戰牌,帶到來年春天,地面風乾,正好廝殺!”
“不妥,如若那樣,敵軍定以為我軍怯戰,定會更加騷擾,屆時我軍士氣定邊低落!”
“李將軍,此言差矣,如今我軍雖然金陵城小勝一陣,但是我唐國眼下只有兩座城池可守,而且金陵城一役,我軍就耗費一半軍糧,百姓已經把過冬的糧食都給了軍隊,如若繼續出戰,倘若贏了暫且不論,要是輸了,那我軍到時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全城軍民便要活活餓死在這定遠城中。何談復國一說。”
說道此處,眾人一陣沉默。
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幾位將軍,帥案前的銀戰也有些難為,這幾位將軍都跟隨自己幾十載,算得上是沙場老將了,考慮問題自然面面俱到,雖說是在爭論,但是說出來的也是實情,所以這才讓銀戰為難。
“幾位小將軍,可有何意見,不妨說出來聽聽!”正當銀戰左右為難之際,帥帳門口走進來三人,錦衣玉袍,龍行虎步,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國當今王上,李武宗,李林宗,李成宗,弟兄三人,看到三人進來,眾將連忙起身見禮。
“王上駕臨,有失遠迎,末將等甲冑在身,萬望吾王勿怪!”銀戰到底乃是唐國中流砥柱,說話做事可見一斑。
“眾位將軍免禮,孤王今日前來中軍大營,事先並沒有通知鑾駕,不用多禮!”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反倒是那數位小將軍,比如陳到,薛讓等人,有些拘謹,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見駕,但是畢竟身份尊卑有別,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王上,今日盡然駕臨軍營這如何不讓這些百姓出身的草根將軍緊張。
“既然是帥帳議事,那隻要來的人皆可以發表意見吧?銀將軍?”
“是,王上!”銀戰說道。
“那孤王想聽聽眾位小將軍的意見,哪位小將軍有高見,還望坦言!”
聽到此處,薛讓,直接上前一步說道:“稟王上,今年入冬以來,已經連續下了幾場大雪,我城中軍民百姓餘糧甚少,而且我們除了金陵城,只有身後一城可守,所以末將以為,應該謹慎,待到來年,在與之爭鬥。”
聞聽薛讓之言,李武宗臉上並未有什麼表情,只是繼續問道:“還有哪位將軍有高見要論?要不陳到小將軍,你來說一說”
這陳到,素來會摩揣人的心思,如今更是面對唐國王上,又怕自己說不到李武宗心裡,故而雙手抱拳說道:“王上,小將粗人一個不懂謀慮,王上指哪小將打哪。”
“依著俺說,乾脆陳兵列陣直接打,怕他個鳥啊”陳到身後的張震速來魯莽,此刻雖然有李武宗在,但是架不住以往的心直口快。
既然讓大家暢所欲言,接下來眾位小將軍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知道銀戰一聲冷哼之後,帥帳內才變得鴉雀無聲。
李武宗笑道:“無妨,孤王就是聽聽你們眾位的意見,”
銀戰看著帥帳內所有的人,唯獨最末尾的雲烈沒有發言,便說道:“雲烈,既然王上准許,此事你有何看法,只管說與王上聽!”
雲烈思忖再三,上前一步悶聲說道:“可戰!”
此言一出,眾將譁然,反觀那李武宗卻是若有興趣的問道:“雲將軍,你且說說,可戰?如何戰,戰後如何?勝如何,敗如何?”
“稟吾王,只有勝沒有敗!”
看著雲烈如此篤定,帥帳之下一位年輕小將怒道:“雲烈,吾王在上,你為何敢如此託大?如若戰敗,你將我唐國最後的百姓至於何地。”
看著那激憤的年輕小將說完,雲烈才緩緩說道:“所以,只有勝,沒有敗!”
這也讓帥帳內所有人都有了興趣。
“我軍有天地人三勝,所以可戰,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