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不時地會陷入昏迷,但埃莉諾保持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可以說她的身體確實在迅速地好轉恢復。
“你醒了。”阿斯克說,“小姑娘……”
“我的路沒有走窄!”埃莉諾氣呼呼地搶答說道。
雖然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每次醒來都要被嘲諷,她也是夠了。
“還說沒有走窄。”阿斯克不屑地道,“不然你為什麼在我背上?”
埃莉諾:……………………
沒法反駁他真是好氣啊!
儘管經過了幾天的溝通與爭吵,阿斯克仍然不認可她的做法,對她拯救那些帝國士兵和騎士的行為嗤之以鼻,還給她安上了一個“白左”的難聽稱號。
對了,白左是什麼?
在《鐵與火之歌》的世界裡,絕大多數國家都是君主獨裁,沒有左派和右派的說法,因此埃莉諾也不知道什麼是“白左”,但可以從阿斯克的語氣裡聽出輕蔑鄙夷的意思,也能猜出大意便是“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者”。
這個評價讓她感到無比氣憤和沮喪,每每想到就恨不得和阿斯克大吵一架。
然而,另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就是:確實是她擅自離開團隊,冒險獨自行刺皇帝,給大家惹來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搞得自己如今癱瘓不能動彈,變成了一隻大號的拖油瓶。
阿斯克冒著極大的風險救出了她,一路上不停帶她逃跑,還照顧她的衣食起居。雖然有點羞恥,但確實是在全方位地照顧她……
因此,於情於理,她都沒有任何指責阿斯克的底氣。
想到這裡,埃莉諾的態度便又軟化下去。
“我們要去哪裡?還要走多久?”她趴在阿斯克的肩頭,小聲問道。
“去佛羅倫薩。”阿斯克回答說,“明天早上應該就到了。”
“空想之龍呢?”
“我給他設了個小陷阱。”阿斯克說,“如果順利的話,他會被我們甩掉,再也找不到我們了。”
“那如果不順利呢?”埃莉諾問。
“等他發現的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到達佛羅倫薩了。”阿斯克說。
“那麼快?”埃莉諾喃喃說道。
“快?你知道我們走了多久了麼?”阿斯克頭也不回地反問道,“你以為我們還要走多少天?”
埃莉諾不說話了。
“怎麼,又覺得受委屈了?”過了一會兒,阿斯克問道。
“沒有。”埃莉諾小聲回答,“我只是怕你走太快累著。”
“對自己的體重沒有信心是嗎?”阿斯克說。
“你怎麼能和一位淑女討論她的體重?”埃莉諾白了她一眼,低聲說道,“更何況我的體重,在團隊裡也算是輕的了。”
“這不可能吧。”阿斯克說,“咱們團隊那麼多未成年姑娘……”
“唉,我是說年齡相仿的人裡面。”埃莉諾咳嗽了聲,看著周圍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轉移話題說道,“走了那麼久,我們休息一下吧。”
“嗯。”
阿斯克在前面找了一個小破屋,似乎是附近牧羊人臨時歇腳的地方。推門進去,兩人在揚起的灰塵裡皺了皺眉頭。
在《鐵與火之歌》的野外,有很多這樣的無主建築,供需要“在遊戲裡睡覺”的骨灰級玩家休息入眠。否則若是在露天環境下睡覺,然後被路過的怪撓死了,容易引起玩家的投訴。
在角落裡扒出一條灰不溜秋的羊皮毯子,阿斯克問了下埃莉諾的意思。
後者立刻嫌惡地拒絕了:她寧願不蓋被子睡覺,也不願意披這條滿是灰塵的髒毯子。
於是阿斯克便召喚出一把掃帚,將房屋裡的灰打掃乾淨,然後才放下了埃莉諾。
“你為什麼能召喚掃帚?!”埃莉諾滿臉懵逼,“掃帚也能算武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