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起山河間？”葉明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點疑惑地看向章燕。
“嗯。”章燕點了點頭，回道：“塵就是凌風塵、起就是蒼啟、山就是詹尚鋒、河就是李青荷師姐、而間就是釋無疆。”
“塵起山河間，原來是取他們的名字中的其一而成。”葉明一聽就明白，“這五人就是當今八十一席親傳中的佼佼者，只不過其它四位神龍見首不見尾，跟凌風塵相比，他們屬實低調。”
“是啊，這凌風塵野心勃勃也好，還是雄心壯志也罷，他對下一任的掌教至尊之位，似乎勢在必得。”章燕嘆了口氣，“若真是讓他成為了掌教至尊，恐怕以他的小人之心，剷除異己是板上釘釘之事，到時候受到牽連的可不僅僅會是師門弟子，甚至連同站錯隊伍的長老都會波及。”
葉明挑了挑眉，嗤鼻回道：“掌教換位之事還早，來日方長、未來會怎樣誰又說得清呢？掌教之位還輪不輪得到他，還尚未可知。”
章燕突然伸手一拍葉明的肩膀，柔情似水般地一笑：“我倒希望是你。”
葉明哈哈笑了笑：“目前還是先度過眼下的難關吧，與凌風塵的五年之約，時間是刻不容緩，我必須拼了性命的苦修，爭分奪秒；雖然我現在打破天人阻隔進入道境，但是在凌風塵面前，我依然是大山面前的一隻螞蟻，很難逾越。”
“加油吧葉明，山海皆可平！”章燕鄭重其事地說道，語氣中頗有激勵與鼓勵之意。
“你也一樣，修行就是吃苦，外苦內苦都要吃，才叫做修行。”葉明長長一嘆，氣流噴吐出去，在空氣中為之一炸，“修行前夢寐以求的逍遙自在，都建立在吃苦的前提下。”
葉明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指點章燕，因為從這段時間相處看來，章燕在修行上不怎麼願意吃苦，也有點耐不住寂寞。
“我明白，每一個修行之人都明白，但吃不吃得下，願意不願意吃又是一回事。”章燕笑了笑，“緣分真是很奇妙的東西，在入道院門口與你相遇，我都沒想過會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一次，我很慶幸我當時開口跟你打了招呼。”
“現在大家都唯恐對我避之不及，心怕遭殃，我現在形同與整座師門為敵。”葉明看向她說道：“如果五年後，我死在鬥法臺上，你一定會受到牽連。”
“你不會死。”章燕斬釘截鐵，一臉認真地回道：“一定不會。”
葉明笑了笑，移開了視線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他只是目光看得比較長遠，並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敢叫板凌風塵，葉明就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樹活一層皮，人活一口氣。
脫離了奴才的苦海，葉明一步步有了自尊，活得也有了尊嚴。
如果再被凌風塵踩下去，那就回到了原點，和奴才沒有了區別。
早在外門考核場上，葉明就給自己的生命做出了選擇——要麼死在考核場上，要麼就如現在這樣，烈馬青蔥、活出自我。
所以這口氣必須吐出來，要麼吐在鬥法臺上，讓生命一起終結。
要麼吐在天地之間，讓生命更加璀璨。
與此同時，內門悟道院，雅緻竹林長亭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