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蘇走進來,手中握著那柄扇子,朝著俞箬笑了笑,在她身邊坐下。
魏芸看到沒有多少驚訝,只是臉上玩昧八卦的表情更盛,回頭看向同樣坐在身邊的林陌,眨眨眼,一臉的得意。
林陌勾了勾嘴角,魏芸繼續打量著二人,倒是郎才女貌,君蘇還由著魏芸打量,只是身子僵直了幾分。
等感受到身旁那人的氣息越來越冷時,魏芸才輕咳一聲,笑道:“我就是替俞姑娘看看。”
她這話也不知是在說給誰聽,俞箬臉頰上紅潤了幾分,但眼中卻是不明所以,君蘇則是側目向俞箬詢問同魏芸的關係。
倒是林陌看了君蘇一眼,淡淡道:“不由你瞎費心。”
一旁的君蘇也是聽出了言外之意,不由得輕咳了一聲,臉上溫和的笑容卻是夾雜了幾分苦澀。
魏芸撇撇嘴,收起一臉的八卦神色,正色道:“既然君蘇都來了,俞姑娘還是把真相說出來吧。”
一旁的君蘇神色變了變,望向俞箬,待她給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時,君蘇才稍稍放鬆,捏著的扇子也鬆了下來。
俞箬沒說話,反倒起身朝魏芸彎腰行禮,“芸姑娘,我先給你道歉,不求你們原諒我,只求讓我心稍安。”
魏芸側身躲過了她的行禮。
俞箬見如此,只得開口緩緩道:“那時候,爹爹說他幫我和太子定了婚,其實我早已經有了心上人,可是爹爹逼迫,說是將全族乃至今後的榮辱都放在了我身上,即便我現在不願意,可已經昭告天下,一切都已經完了,若我此時對外說取消婚約,那俞家的前程也會毀於一旦。”
所以那個人是君蘇?
俞丞相的千金嫡女,看上了一個說書先生,雖說說書先生長得還有幾分俊俏,可這種事情只有話本里才會寫。
這般想著魏芸不由得多朝君蘇看了兩眼,身旁頓時響起一陣輕咳,她貼心的扭過頭去,“讓你喝慢點你偏不聽。”
林陌咳嗽聲頓時卡在嗓子裡……捏著茶杯說不出話來。
俞箬也注意到魏芸的眼神,紅著臉,用手帕試了試眼角的淚花,窘迫解釋道:“我的心上人不是君蘇,我同他不過是相交甚好而已。”
君蘇臉上神色如常,可魏芸還是看清了那一抹眼底稍瞬即逝的遺憾。在心底悄悄嘆了口氣。
長這麼好看也得不到中意女子的青睞,不知道俞箬心儀的男子是誰。她不開口,自己也不好問,畢竟這是人傢俬事,抬眼示意俞箬繼續說。
她穩了心神,緩緩道來那令她心酸的經歷。
那時候俞箬為了不嫁給太子,從丫鬟阿珍那裡知曉了藥方,說是她家鄉的一個土方子,打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俞箬偷偷喝下了那種藥,一切準備好,只等到要入宮的那一天檢查身子,到時候查出來她不能懷子嗣,自然也就不能成為太子妃,家族也不會受創,畢竟這是天意的事。
可是她沒想到,有人會在暗中下毒害死她的貓,身體裡的子午琉和朝陽草混合,她自己也中毒了,恰巧那日有玉娘在及時封住她身上的穴位,沒讓毒流入穴位裡,否則就是陳太醫對這種混合的毒也束手無策。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有些君蘇握緊自己的手,愧疚的說道:“我沒想到事情會超出自己的預料,差點害了自己,還連累芸姑娘。”
魏芸想了想,理清了思路,抓住重點問道:“那等三年後你還是可以懷上子嗣的?”
俞箬點點頭,臉上掛著苦澀道:“能的,只不過身子受損是一定的,至於幾年之後就不知道了。”
魏芸在心裡感嘆一聲: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讓人三年不能懷子嗣的藥也有。
在心底裡感嘆了聲,突然向君蘇問道:“你和俞姑娘是如何認識的?”
君蘇臉上的笑容越發柔和,“那時,她常來聽我說書,一二來去便熟絡了。”
“你以前見過俞姑娘?”
他搖搖頭,笑道:“沒見過,只不過她來聽書常常坐在這間雅間,而我說書的地方,微微偏頭便能看見的人。”
俞箬一臉的震驚,朝著竹片仔細看過去,假裝嗔怒道:“原來你要知道是誰。”
君蘇只笑,不說話,看著俞箬的眼神有些許炙熱,不過他藏的很好,像是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姑娘由衷的讚賞。
魏芸開口問道:“那你知道你的貓是誰毒死的嗎?”
俞箬搖頭,說道:“不知道。”那日在寺廟裡人多眼雜,小貓頑皮總是四處跑,誰給它吃帶毒的東西她是真不知道。
魏芸聞言垂垂眸子,線索又斷了。
這時,林陌突然問道:“貓一直是你的丫鬟阿珍在喂?”
俞箬點點頭,很快就反應過來,瞪大眼睛一臉震驚看著林陌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阿珍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