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嬤嬤眼尖,猜到了自家主子想法,聲音壓低:“殿下在花園裡採花呢。”
順著嬤嬤眼神的方向看過去,一個少年在花叢中傻站著,看著自己手中的花在思考怎麼配色。
劉貴妃又鬱悶起來了,自己這傻兒子給芸姑娘採花呢。
他怎麼就喜歡上了芸姑娘呢?
劉貴妃壓下心頭鬱悶,開口問道:“玉娘,我兒的病……”
玉娘回頭看了花叢中的少年:“民女若是有語言不敬之處還請娘娘原諒。”
劉貴妃搖搖頭道:“沒事,你只管如實說來。”
自家兒子痴傻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些天聽了不少尖銳惡毒的語言,剛開始她是受不了,要皇上責罰那些不敬之人,可皇上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沒了下話。
她也清楚,宇兒成了個痴傻的皇子,皇上面上或多或少都對她有怨言。
這些天來,她也習慣了,只求別人不要害自己兒子就行。
玉娘低頭看著茶水,斟酌著措辭:“二殿下的病是因為撞擊了頭部,沒有根治的法子,只得慢慢養。”說白了,就是腦子不正常了。
劉貴妃雖然習慣了,可還是忍不住心裡一痛。
玉娘安慰道:“娘娘日日為二殿下祈福,上天遲早有一天會被感動的。”
劉貴妃只得苦澀的笑了笑。
掃了一眼後院,落葉隨風在地上香客上完香祈完福,想著多與佛門親近親近,多沾點香火氣息。
三三兩兩的香客結伴,在後院閒談賞花。
劉貴妃看向魏芸,也是難為這姑娘了,陪自己過來祈福,自己還沒祈福便被拉過來喝茶。
不過這姑娘泡的茶確實挺好喝的。
劉貴妃回味著唇齒的茶香,又接過魏芸泡好的茶,抿了一口才說道:“芸姑娘不是要為魏府祈福嗎?”
魏芸笑著點點頭:“是要祈福,不過我晚一些趁人少了在去。”
劉貴妃點點頭,這樣也好,趁的小姑娘輕浮不肯排隊,被主持攔在門外,讓人看笑話,到時候她也得出面。
免的有人拿了說事。
那個主持的倔脾氣她可是領教過的,一句“佛門聖地眾生平等”把你地位就給打下來。
劉貴妃回想主持知道自己是貴妃後,臉上僵了僵,回頭看了一下這座不大不小的廟,拿捏了一下真龍吃不吃吹枕邊風這套,嘆了口氣恭敬行禮,臉皮不自主的抖了抖,一本正經的說道:“皇家乃是天下氣運之根本,劉貴妃到本廟祈福,是本廟站了便宜。”
這番話自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這般想著,劉貴妃看魏芸的眼神柔和了些。
三人在涼亭裡坐了一上午,吃吃糕點,喝喝熱茶,時不時的言語一番,倒也自自在在的過了一中午。
用了午膳,魏芸特意挑了個空隙去寺廟裡為魏府祈福。
走時忍不住多看了主持兩眼。
主持真會解夢?那摸骨算命呢?
老主持一向忍俊不禁的人,在姑娘直勾勾的目光下抖了三抖。
夕陽西下,太陽沒了正午時的火熱。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同劉貴妃的廂房相隔挺遠,而玉孃的廂房就在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