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從房簷上低落在青石板上,好似將寒意彌到了地底,凍得人腳趾冰冷。
小和尚貓著身子,光禿禿的腦袋有些發亮,稚嫩的臉頰緊緊貼在門上,從門縫裡看人。
主持雙手合十站在身後,面帶苦澀,看著小和尚偷偷摸摸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歹也是出家人,這樣偷偷摸摸的成什麼樣子。
“師傅,他們好像走了。”小和尚附耳聽了一會,又閉上一隻眼睛仔細看。
主持張嘴剛要說話,便看到一旁的牆頭翻進來兩個人,正是嚴森和魏芸。
兩人輕巧的落了地,魏芸隨意的向四周瞟了一眼,寺廟裡沒什麼人,只有遠處一和尚打掃著院子,不同與往日香火鼎盛。
嚴森一把扯過小和尚的耳朵。
“啊,疼疼疼!”小和尚保持著彎腰的姿勢,齜牙咧嘴的叫喊。
不管小和尚是否跟得上,嚴森扯著小和尚的耳朵,快步走到主持身邊。
“主持好大的架子。”嚴森輕笑了一聲,手上的勁卻是越來越重。
春棠大姐他不敢動,這小和尚他倒是絲毫沒有半點憐憫。
魏芸淡淡的看著這一副,沒有出聲制止。
小和尚向自己師父投去求救的目光,看著徒弟逐漸泛紅的耳朵,主持一陣心疼,向魏芸恭敬行了一禮道:“施主,怕是還沒有用早膳吧,有什麼事,我們先喝杯茶,吃碗齋飯慢慢說。”
魏芸點點頭:“也好。”
在看嚴森,還不肯鬆手,扯著小和尚的耳朵跟著魏芸朝寺廟裡走去。
主持臉皮抖了抖,快步很上去,攔在魏芸身前,在行一禮:“施主,先放了小徒,佛門重地,讓佛祖看見不好。”
魏芸也沒打算死死緊抓著,她這趟來是為了查案,給了懲罰就好了,沒必要得罪人。
朝嚴森使了個眼色,向後院廂房走去,邊走邊問道:“寺廟何時關的門,誰讓關的?”
主持讓自己徒兒下去準備齋飯了。
“昨日封的,讓封門的人是俞丞相。”
未來的太子妃丞相千金在寺廟裡中毒了,就是他不想封也得封啊,想到這幾日的香火錢沒了他就一陣肉疼。
三人來到魏芸上次住的廂房裡,院子裡的柿子樹歡快的搖了搖枝葉。
魏芸駐足看了一眼,冷風吹來,她順了順發絲。
太陽躲在厚厚的雲層後面,透不出一絲亮光來,整個天空灰濛濛的,入春來這是第一次。
主持小心的抬眼看向魏芸的背影,又見她踏入廂房裡,急忙跟了上去。
小和尚端來茶水,怯怯的看了一眼站在魏芸身後的嚴森,小聲說道:“師傅,後廚在備齋飯了。”
主持抬眼偷偷打量眼前少女的態度,見少女一臉平淡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紙扇。桌上的茶水嫋嫋升起白霧。
主持試探的開口問道:“施主這次來鄙寺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