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隻普通朋友。”雷亞虛弱的回答,看樣子剛才的傷口恢復讓他消耗不小。
顧心林狐疑地說:“你認為平時那麼冷靜的一個人會因為你被人刺了一劍出現剛才那種六親不認情況嗎?而且你還沒死。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怒火攻心了。”
“我一個小武者與龍德帝國的皇子能有什麼瓜葛,可能是我們比較投機,他對我感情比較好。剛才的事你應該知道怎麼說吧?”
雷亞這個問題當然不是問他與藍的關係而是藍剛才攻擊仇的事,這要是解釋不當可能真的會有什麼禍根留下。
顧心林理所當然地說:“當然了,要不然會出大事的。”
周圍的喊叫聲漸漸平靜了下來,一群已經失去站鬥能力的人被藍和仇逼進了角落,這其中就包含顧心林和仇想見的人。
仇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沉,腳踩著殘肢血水走了過去,手中一把黑色的匕首上下飛舞,冰冷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似乎現在的狀態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一個頭發糟糟、穿著破爛、身子乾瘦的女孩身影浮現在仇的腦海中,很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自己能活到現在也全是因為對她的執念。
隨著女孩臉龐變得清晰,殺氣再次從仇的身上爆發出來,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流出。
很奇怪,該哭的明明應該是包家的人,但是殺人者卻流出了淚。
沒有人阻止他前進,也沒有人有能力阻止他。
他走過的地方眾人都自覺的讓開,直到他走到一個斷臂人的面前,這就是仇一心想殺的人包家小少爺包維樂。
“你...你想...幹什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殺氣迸發的仇,包維樂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利索,身體一個勁的往後縮,但是後面是牆壁根本沒給他多餘的空間。
仇緊抓著自己的額頭,他的聲音落入自己耳朵中有些難受,刺耳而又噁心。
“我到底怎麼得罪過你?”包維樂的聲音帶著哭腔。
從前就只知道吃喝玩樂、遛鳥養花,對於修煉從來不重視,自己的這身修為也是靠丹藥堆上去的,為的就是在搶佔民女上讓自己特別雄壯。修煉這麼無聊的事只有傻子才去做。
仇一把抓住包維樂的衣領,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手中出現了五枚銅幣,衝著包維樂說:“今天把這個還給你。”掐開包維樂的嘴,一枚銅幣從仇的手中滑下。
這個空隙雷亞看到那枚銅幣好像被燒得通紅,仇是事先用靈氣把銅幣加熱然後再塞進他的喉嚨中。
第一枚銅幣完美的落盡包維樂的喉嚨中。
滾燙、哽咽的感覺讓包維樂異常難受,三肢亂抓,不過他的腮被仇死死地掐住。從外人的場景
看,就好像一個王八被吊了起來,爪子在亂扒。
而周圍的包家人則是冷眼旁觀,這個小少爺的所作所為在他們看來確實有些咎由自取,要不是他的後臺是包家族長恐怕他早就完了。
仇面無表情的再次滑落手中的銅幣,冷淡地低語:“第二枚。”
“哥哥前面就是星瀚城了,我們能吃飽飯嗎?”這個問話的女孩與仇腦海中浮現的女孩一模一樣。
“能,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善良的人的。”
雖然這是兩年前的記憶,但是此時的仇卻是一個一米五左右的男孩與他的年齡完全不符,焦黃的面容和乾瘦的身子,很明顯的營養不良。即使在這艱難的情況下還是溫柔的安撫著自己的妹妹。
自從村子被踐踏之後,兄妹倆就過著流浪的生活,不知道前方是何路,不知道自己能否吃上下一頓飯,七年、整整七年,兩人相依為命,要不是對方在自己的身邊或許現在自己就是路邊的一具枯骨。
但是在眾多城池的規定是根本不讓‘流浪漢’進入的,他們只能去那些民風彪悍的邊境城市,星瀚城就是他們的這次的目的地。
仇的聲音再次響起:“第三枚。”
此時包維樂僅剩的一隻手死死的抓著仇,想要用手指的力量掐死藍。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有自己的房子?他們住的都好大呀。我還要好多吃的、還有喝的、還有…”女孩笑著說,眼神中的羨慕呼之欲出。
“好、好!看來這個城是沒有了,說不定在下一城,我們去下一城說不定就有了。”男孩摸著女孩亂糟糟的頭髮笑著回答。
每進入一座城,女孩都會向哥哥問一遍這個問題,因為她還記得爺爺曾經對她講過,爺爺的曾爺爺是城裡的大官,有一座好大的房子,不用種地、不用放牛,整天坐在房間裡寫寫字就有吃的端上來。
而男孩也是同樣的回答,永遠都是下一座城,那下一座城之後又是下一座,他們已經找了七年這個所謂的下一座城。
一開始女孩從憧憬的詢問變得疲憊再變得失望,直到他們走了好久,餓了好久,才走到下一座城,看著別人賞的飯,女孩的臉上漏出了微笑,那是一種陽光、如同陰沉的烏雲中照進來一束陽光,溫暖著冰裂的大地,語氣輕快的問出了同一句話。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有自己的房子...”
男孩都看愣了,接著用同樣的微笑說著同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