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個人都是一個完全不相同的個體,他們不僅指紋不同,他們的血液體液也能檢測出不同於相同來。我們只需要檢測一下斧頭上的褐色痕跡與屍體血是否一致就可以判定這斧子是否是兇器了,在結合斧子柄上的指紋便可以確定是誰拿著斧子砍了些什麼東西!”
趙思斯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如果真的有杜敬說的這種技術的話,那簡直就還不可思議了,這以後破案就還叫事兒嗎?
終於那小偉顫顫巍巍的跪倒在了地上,抽泣了起來,但是他仍舊沒有開口承認。
“現在咱們的證據基本上已經可以認定了,你一定要等他開口嗎?”趙思斯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小偉顫顫巍巍的不敢抬頭,在杜敬拿出斧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可杜敬為何不直接指出就是自己呢?
只見杜敬點頭道:“其實我們辦案子是為了還原真相,有了證據只能證明這件事兒是他乾的,但是卻不能證明更多。一個人犯罪總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以及情形,我們不能僅僅去聽受害人的一家之辭,畢竟法理不外乎人情,法經之上還是有著許多人情方面的考量的。
當然如果不開口只要證據充足的情況下,零口供辦案也不是不行。”
“法理,人情?”趙思斯喃喃的說道,就連王之雙都有些好奇的豎起了耳朵,他倒要聽一聽杜敬是如何平衡法理與人情的,在他看來當下這個社會就是實力與人情的社會,所謂的法理只不過是實力的一部分而已,誰有實力誰就掌握了法理。
譬如當下皇上趙再昌最有實力,所以他要復辟法經沒有人敢阻止,他也只是敢借著自己兒子失去性命來逼宮要挾一番,這要是他兒子沒死,他也是萬萬不敢鬧事兒的。
畢竟人死為大,這句話放在哪裡都不過時。
“我給你講一個案例,這是很久很久以前還未有修士之時的一個案件,案件當時發生在涿州,就是當下玄旗宗的地盤。那裡有一個婦女偷走了鄰居家的一隻雞,被人贓並獲的抓住,這完全就是證據確鑿本可以零口供依法辦案,但是當時還是詢問了嫌犯婦女的筆錄。”
趙思斯連聲問道:“所以呢?這個婦女怎麼說的?”
“婦女說她死去的婆婆馬上要過一週年,她實在買不起祭祀貢品,這才起了歹心去偷了鄰居家的雞。”杜敬說完了這件很久之前案例,這才向趙思斯問道:“如果是你的話,你怎麼判案。”
趙思斯想也沒想便說:“如果按照法經判處那麼便是盜竊案,依律墨刑賠償失主損失便可。”
杜敬笑了笑說道:“有的人學法學的失去了人性,矯枉過正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婦女偷雞是為了侍奉婆婆這是孝道的表現!孝道無論是在平民還是在修士間都是值得提倡的一種美德,我們處罰了這個婦女就是抨擊了這種美德,可是不處罰這個婦女於法理又說不過去。”
一旁正襟危坐等待杜敬審案子的王之雙,顯然也被這個故事所吸引忍不住問道:“所以此案應該如何判處?”
杜敬道:“此婦女從輕處理,但此婦女的丈夫卻因不孝被打了一頓板子。我講這個案例的意思並不是說女人偷雞男人就該捱打,我的意思是每一個人作案都是有著理由的,這個理由會在審判的時候依照法理人情酌情的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趙思斯,王之雙紛紛恍然,此時那小偉也是一陣感動,他這事兒的原因就是因為仇恨,而這個原因並不會讓自己不死,將原因說出來和把原因憋死在肚子裡的感受完全不同。
這放在以往根本不會有人在乎他的的原因,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死就是了。
“我全都交代,我全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