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溼軟，木角蒼羚所過之處，都留下了它的半月型蹄印。
留意著木角蒼羚的蹄印，蘇餘不急不慢的走來，直至半山腰的祭壇處。
這一帶沒有參天的大樹，祭壇承著天光，佈局精妙，可以看出先民的虔誠與樸實。
祭壇上，小型石塔不過膝蓋高，共有七座，對應北斗星象修葺，勺口七丈外，祭壇的正中央，便是祭祀臺。
時過境遷，祭祀臺被腐蝕不成樣子，其上的銘文模糊不清，只剩下了輪廓。
蘇餘出神的觀瞻這些銘文，不由得聯想起石壁上的古字，除了都看不懂之外，貌似還有著其他的關聯。
忽而，烏雲遮住了天光，鳥鳴獸吼戛然而止，整片山脈都沉寂了。
“又要下雨了？”
蘇餘抬頭望去，那根本不是烏雲，分明是兩片巨翼，幾丈、幾十丈、幾百丈！
“好大！”
那是一隻灰鸞，正在低空滑翔，蘇餘看的真切，灰鸞口中還叼著一隻蟲。
“蟲？”那不是蟲，蘇餘揉了揉眼睛，“是那隻祖脈覺醒的，龍尾蟒！”
灰鸞背上，一位老者在前，三位少年在後。
還有一名樣貌甜美的少女，身著鵝黃的長裙，正抓著灰鸞的尾羽，隨風盪漾，張著嘴迎風大叫，顫音時有時無：“啊…略哩略哩……”
“師父，師妹掛在尾巴上已有一個時辰了，您確定沒事嗎？”青衣少年有些擔心。
“隨她吧。”
老者淡淡開口，看到天窟山的祭壇時，開始為學生們介紹：“你們可曾聽說過星斗大陣，這裡便是其中一個陣眼。”
“師父，那只是傳說罷了，難不成你老人家也信。”青衣少年撇撇嘴。
“真偽、虛實、生死，從來都沒有定數，你可記下了？”老者不怒自威。
“徒兒記下了。”
青衣少年連忙低下頭，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兩位竊喜的師弟。
“師父，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白玄城啊，我好像知道十道門修士長什麼樣子。”兜風少女大聲喊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閃著光。
“快了。”老者又瞅了一眼祭壇，神情微變。
一陣勁風颳過，少女沒能抓緊尾羽，掉了下來。
“那是什麼？”蘇餘看到一個黃點，從空中落下，眼看就要砸來，他連忙躲開。
“喂！你好歹想想辦法救我啊？懂不懂憐香惜玉，師父別救我，我要砸死他……”
老者揮手，少女裙襬上的雲紋閃爍，化作雲朵，將少女平穩接住，飛回了灰鸞背上。
灰鸞展翅，朝白玄城的方向飛去。
蘇餘沒能聽清那姑娘的話，但可以確定的是，灰鸞載著不得了的人物，大機率是代表宗門來收徒的。
他離開了祭壇，不在琢磨那些看不懂的銘文。
沒多久，木角蒼羚的蹄印到了盡頭，憑空消失。
聞到一股濃郁的花草香，蘇餘勾起了嘴角，沒當木角蒼羚情緒波動時，它的木角會散發出此類香氣。
“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