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確認遠處少女的身影消失不見，司衍這才輕笑一聲，嘴角勾了勾，“你又何嘗不是？未婚妻？想當初輕歌被你賜下姓氏的時候也不過才十一二歲，你竟然在那個時候就想娶她了？你不是比我更會演？而且還演了這麼多年？”
在言凌面前，司衍絲毫不掩飾自己恢復記憶的事實，一雙鳳似犀利的眼就這麼直直的朝言凌看去，臉上全是冷笑。
言凌眸光冷了冷，“你果然想起來了。”
“那又怎樣？”司衍雙手靠搭在船杆上，視線掠向遠處的海面，“....你敢告訴她嗎？”
言凌微眯了眯眸，半晌，“為什麼不敢？”
事實上，他已經說了，只是....輕歌並沒相信。
司衍聞聲突然笑出了聲，只是這一次的笑不同於之前的陰鶩，而是發自真心。
“當初針對輕羅的那場爆炸，輕歌明明知道背後操縱的人是我，你說她為什麼沒殺我，反而只是抹掉了我的記憶？”司衍側頭朝一旁的言凌看去，鳳似的眼裡隱著光亮。
言凌眸色頓時涼了幾分，沒有出聲。
“我這三年之所以能安然無恙的呆在司家，沒有再被孤兒院打擾，想必是因為你吧？”
“可你明明就很討厭我，所以....這應該是輕歌的意思。”
“你瞧？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對一個要對自己弟弟下手的人，不僅沒有殺掉他，反而還讓他遠離骯髒的環境過上幸福安寧的日子，呵呵，這暗地裡的意思難道還不明顯嗎？”
“輕歌....她根本就捨不得殺我。”
“她，喜歡我。”
說到這裡，司衍心情頓時好了些許，剛剛看到眼前人親吻輕歌、抱著輕歌的怨氣似乎也去了一大半。
轉過身背靠著欄杆內側，司衍雙肘悠然無比的搭在欄杆上，“....所以你是想告訴輕歌真相，然後讓她再一次站在我身邊，為了保護我來跟你決裂嗎？”
話音落下。
言凌的眸色再次寒涼了幾分，“三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你未免太自信。”
“噢？”司衍一臉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要試試嗎？”
司衍側著頭朝言凌看去，眼裡泛著滿滿的自信，似乎很是期待。
言凌對視看去，面色清冷的駭人。
不得不說司衍的話讓他猶豫了。
畢竟就在兩人針鋒相對之前，他便已經將自己的判斷告訴給了輕歌，可輕歌的反應卻....
再者，輕羅在輕歌心裡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可就是這樣，司衍對輕羅出手後，輕歌的反應也並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狠狠報復，而是選擇了抹殺掉司衍的記憶，並且還請他幫忙善後。
所以，司衍有一點說的很對，且他也不得不承認。
那就是輕歌對他確實有著很不一般的感情，否則當初就不會選擇那樣的處理方式，而是早就一槍把人給殺了。
既然如此....
說出真相反而會讓他陷入了困境。
因為他真的不敢肯定輕歌到時候會站在哪一邊。
他也不敢想，如果輕歌依舊選擇站在司衍身邊，到時候他是否還能下得了手？
甲板上。
空氣裡四溢著海水獨有的味道。
艾拉斯號破海而行漾開陣陣濤花的海浪聲也此起彼伏。
半晌。
言凌淡淡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徒留倚在欄杆上的司衍勾著唇角，淺笑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