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元弘直起身子抬頭奏道:“兒臣在正家法。”
“都是你的枕邊人,就算有什麼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幹什麼要杖斃劉良媛?”
皇后不知道這屋裡還有兩個等著上吊,五個準備坐牢的呢。
“她縱火焚宮,其罪之大恐怕杖斃還算輕的。”
“笑話,她怎麼會縱火焚宮?”皇后沒法相信,劉彩霞又不是瘋了,好端端的縱火焚宮?
“此事頗為複雜,容兒臣慢慢詳述。”
“起來說,都起來吧。”
“謝母后。”
葉孤元弘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並呈上相應的供詞。皇后捏著供詞:“重刑之下難免屈招,這些可信嗎?”
“母后,她們都是隔離審訊的,供詞一致可信度還是很高的。”蘇若水低眉頜首小心的回話。
“哼”皇后把供詞重重的拍在桌案上。“又是這一套,你騙騙苗世英還行。戲法就在一層布上,你遮起來誰知道後面是怎麼回事?這供詞還不是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你讓她們說什麼她們就說什麼。”
肖靜和是親眼目睹過蘇若水審清帝孫受害案的,短短兩個時辰就把一百多天以前的大案審了個門清,證人、證物、證詞樣樣俱全。
這份能力令人震驚,在東陵就是大理寺卿、刑部天官也未必有這麼強的能力。
這也正是肖靜和忌憚蘇若水的地方,她如此強悍難免亂政。皇后安排太子納妾就是要傷蘇若水的心、耗蘇若水的神、分散蘇若水的精力。
“母后明鑑,臣媳根本不知道是哪個人在審訊她們,不曾授意任何人在供詞上做手腳。”
蘇若水躬身一禮,皇后視若無睹只長嘆一聲。
葉孤元弘也急忙躬身一禮:“母后多慮了,今天的事是兒臣在審,兒臣絕不曾冤屈她們。”
“你不用審別人,先審審你的心是不是長歪了。”皇后按著扶手站了起來,看看桌案上髒兮兮的繡畫。
那隻鷹展翅高飛俯瞰大地自有一股傲視蒼穹的霸氣,那雙鷹眼看得人心發抖,這麼凌厲的氣勢讓皇后心裡很不舒服。
“劉良媛雖有些偏激,降級就是了,罪也不至死。蕭良娣縱有失查之責,你也打過了,還至於一條白綾賜死嗎?石寶林更是毫無過犯,你何故如此絕情?”
皇后越說越氣,指著那些鶯鶯燕燕問道:“她們不過就是循規蹈矩罷了,你竟然要把她都關到大牢裡去。她們一個個全是母后我千里挑一挑出來的,她們哪一點不好?你這樣對待她們就是在打你母后的臉,你知道嗎?”
葉孤元弘心裡越來越覺得這些妾妃們煩了,沒有她們的時候母子關係很好,夫妻關係很好,如今什麼都變得這麼煩。母后因為她們時常來給自己壓力,若水因為她們時時提心吊膽。
“母后言重了。”葉孤元弘面無表情的解釋道:“劉彩霞陰謀算計,其心當誅。蕭薔失職無能、矯情嫉妒也當賜死。石月蓮私心忒重,留之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