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症候啊?御醫怎麼說?”
“三皇兄病了一個多月了,也沒什麼症候,就是神疲身懶、落落寡歡、茶飯不思。”九王爺想說這病誰都有,就或輕或重罷了。“御醫說就是氣血虛、心悸多疑之症。”
“他就是書讀多了,人都讀傻了,老鑽牛角尖怎能不生病?”蘇若水再傻也聽得出來老三是相思病,若是尋常人家女兒老三不至於相思成疾,必是得不到才思之慾狂。
若是旁人他得不到也可以求父皇指婚,就是有夫之婦也沒有難度,殺夫奪婦差的也不過就是一條‘莫須有’的罪名罷了,看來他心上人是他軟硬都得不到,甚至連說都不能說的。
葉孤元歷曾明明白白的問過蘇若水這東陵的天下她想不想要,也曾暗示過蘇若水以後直接叫他元歷。蘇若水不是呆瓜,早知道他的心思。
蘇若水以為他知道太子健在以後就會斷了念想,誰料得到他自從知道太子健在的那一刻起,相思病就深入到骨髓裡去了。
一道菜對葉孤元歷來說能有什麼用?把太子宮的廚子給他送過去也治不了他的相思病。
“不管怎麼說,也不能眼看著他餓死啊。皇嫂,您宮中的飯菜確實別緻,我們兄弟實在也想不出別的什麼了。”六皇子也不找御醫也不找御廚,他知道只有皇嫂能救老三。
“補氣血、寧心神的菜倒是不缺,只是下人做不好。你們先回去吧,明天我去三王府給他做。”
蘇若水輕嘆一口氣,得意的搖晃著小腦袋。“只可惜他病中也吃不了多少。”
“我幫他吃,不會浪費的。”九王爺急切的表現讓蘇若水更添了三分得意。
“三哥現在一會兒都離不了我,我得去照顧他了。皇嫂恕罪,臣弟告退了。”六殿下比老九會找理由。
三殿下還離不了他?三殿下要知道蘇若水明天過去給他做飯吃,他恨不得把他們哥幾個剁了,消失的越乾淨越好。
葉孤元歷瘦了很多,他每天都吃得很少,有時候一連兩三天一口東西都不吃。為了求他吃飯,跪紅了宮女的膝蓋,磕破了太監的頭。
此時他斜倚著石柱坐在涼亭的欄杆上,潔白的龍袍覆蓋著潔白的玉石欄杆。雙目無神既不看天也不看前方,他就盯著地面,每喘一口氣都像是在嘆息。
他坐得很隨意,整個人都鬆垮垮的沒有精神,他懶得說話就朝七殿下一伸手。
“不給。”七殿下手拿著他的竹簫背在身後。“六哥說再也不讓你吹了。”
葉孤元歷也不強求,不給就不要。他坐了一會兒慢慢的放下腿,站起來連衣服也不整理一下直接就往涼亭外走。
葉孤元啟一把扯住他:“又幹什麼去?”
“我累了,回去躺會兒。”
“等你這口氣嚥下去,有一千年一萬年等著你躺呢,再想起都起不來了。”
“也好。”葉孤元歷的靈魂就像離體了似的,一副空蕩蕩的軀殼對什麼都沒興趣,看什麼都是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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