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了最初和零伊等人待著的地方,看著眼前的場景,整個人一下呆愣了過去……果不其然……這座教學樓已經與凰鳴學院裡的其它高樓一樣,變作一堆廢墟了。
開什麼玩笑……零伊他們還在這裡面啊!
星輝望著堵在自己(shēn前的大量碎石鋼管以及玻璃渣子,整個黑亮的眼眸突然變得暗淡了下來,並且透著幾分灰濛濛的害怕恐懼之感,令其伸出的雙手都是不自(jìn的在空中劇烈顫抖了起來。
他先是推翻了倒攤在其(shēn前的一面破裂石牆,隨後徒手扒開了一處被木塊鋼管所撐起的狹小空間,面帶急色的朝裡面看去。
沒有!零伊他們不在這裡!
星輝害怕慌亂的甚至連眼角什麼時候溢位的淚水都不知道,只是就這樣僵硬的掰開阻擋在其前方的一塊塊碎石石板,目光無措的在裡面掃來掃去。
他甚至以一種略帶哭腔的聲音,在廢墟里呼喚起了零伊等人的名字,可是不管他怎樣呼喚,廢墟里就是沒有回應聲傳來,讓星輝內心裡充斥的害怕恐懼逐漸變得更加濃郁起來。
咚……
許久後,一具被石板鋼筋壓的不成原樣的悽慘屍體突然從上方的一處夾層裡滑落了下來,帶著滿(shēn的鮮血倒在了星輝(shēn前。
此刻正是星輝神經最為敏感脆弱的時候,因此,他很輕易的便是被這具屍體嚇得跌坐在地,臉色蒼白的呼呼喘著粗氣。
這具屍體的面容已經是一堆(ròu沫了,所以根本不能以此來猜測出他究竟是誰,只能根據那破爛的不能再破爛的校園制服,知道他是這所學院的某個學員。
不是他們……
星輝看著這具屍體,伸手抹去了臉頰邊流淌的汗水,從地面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左邊。”似是再也看不下去星輝這一臉狼狽的模樣了,月吟那無奈又有些婉轉的聲音突兀自星輝的腦海深處響起,讓星輝一瞬詫異的睜大了雙眼,目光朝著左側移去。
“月吟……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星輝哆嗦著嘴唇向月吟問道,他很怕月吟在這種時候和他開個玩笑。
不過很明顯,是星輝多慮了,即使月吟對於人類世界裡的許多事物都不瞭解,許多(qíng感都不明白,但對於一個人開不開心、難不難過,她還是可以察覺到的。
因此,她在微笑著嘆息了一聲後,便是繼續向著星輝說道:“安心吧,你的那個可以釋放結界的朋友還是(tǐng有用的,不會讓她們那麼輕易的死去的。”
“真……真的嗎?”星輝當即轉悲為樂,滿是汗水與淚水的臉頰也是因為月吟的這一句話,綻放出了無比純真且無邪的笑容來。
他依照著月吟的指示,一路在左邊的廢墟上掰開了一條小路,最終在一處被許多石板鋼土壓著的某個小角落裡,找到了零伊等人。
結界!果然和月吟說的一樣,零伊這傢伙在大樓崩塌的那一瞬間,及時釋放出了結界將他們封閉了進去,這才沒有被坍塌的高樓石板壓成(ròu沫。
“哈哈……哈哈哈……”看到躲在結界裡平安無事的三個人,星輝一下鬆開了自己緊繃的(shēn體,嘴裡發出了安心幸福的高笑聲。
突然有了陽光的照入,被困在黑暗中許久的零伊等人也是在這時抬起了頭,眯著眼朝著高笑聲的來源處望去。
“星輝?!”三人一同驚叫出聲,神色驚喜的模樣簡直如出一轍。
星輝對著他們咧咧嘴,伸手推開了壓覆在他們結界上方的若干石板,笑道:“果然有零伊在,想死都死不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零伊無語的撤開了(shēn旁的結界,帶著妮芙兩人一同鑽出了這個幽暗角落,“我怎麼聽不明白你是在誇我還是貶我呢?”
“誇你!誇你!這次鐵定誇你!”星輝大笑,摟著零伊的脖子就是對著他的頭髮一陣揉搓。
零伊相當鬱悶的一把推開了星輝,看著星輝這有些精神反常的模樣,一時間也是有些懵神的。
畢竟他們先前一直都被壓在這處廢墟里,對於外界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自然不能理解星輝的這份心(qíng了。
“星輝!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或許也是從星輝的那份笑容裡察覺到了一點心酸,林伊在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便是走到星輝(shēn旁輕輕牽起了他的手,對著他柔聲問道。
“受傷?笨蛋,這是我該問你們的吧?”星輝微笑搖頭,目光在林伊等人的(shēn上一一掃過,“嗯,不愧是你啊零伊,一點傷都沒有落下!”
“所以你到底是在損我還是誇我!”零伊被星輝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給弄窩火了,黑著臉就是朝著星輝甩去了一瓶治癒劑,“還問我們有沒有受傷?自己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星輝一愣,先是一臉迷惘的眨了眨眼,隨後低下頭,朝著自己的(shēn軀望去。
這一望,當即就把星輝給愣在了原地,苦澀的抽了抽嘴角。
先前在與塔莫戰鬥的時候,他可是在(shēn上留下了不少的傷勢,以至於他的(shēn體就像是龜裂了一樣到處都充滿傷口,他的一(shēn衣服,也是因為血水的緣故,染得通紅無比。
啊……不注意還好,一旦注意到就開始痛了啊……
星輝的神色急速變化,由最開始的滿臉笑容,一下子變得扭曲下來。
林伊急忙從星輝的手中奪過了那瓶治癒劑,將其溫柔的灌入星輝口中,一臉憂色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