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方島,你可以原諒離晨,我們卻不能,往大了講,童青是我們童家村的人,如今被這個外來小輩陷害致死,作為童家村決策人不能袖手旁觀。”童寒冷聲道。
童方島嘲笑道:“所以你就想要殺掉我另外一個兒子,讓我斷後?我告訴你童寒,我這把身體別看虛弱,壽命肯定比你長,只要我還活著你就永遠不會得逞,我相信我的兒子,也只要我相信就足夠了。”
“你與我之間的瓜葛我們以後慢慢再算,現在你要敢動他,我能讓你活不過今天。”場外幾名護衛星力乍現,九重御風令的實力唬得童寒臉色一變。
“可是靈然都已經指認,你可不能有婦人之仁。”臺下其中一個男子道。
離晨轉過身一直盯著童方島,眼中佈滿血絲,現在這個瘦弱的身影如此偉岸。
童方島溫柔的撫摸著離晨後腦勺,先是看了一眼低下頭的童靈然,後不緊不慢對臺下男子道:“童元生,幾年前你兒子出生時,未能凝聚星海,眼看就要夭折,是離晨採用星海傳度的辦法才讓你兒子撿回一條命,可謂是大恩,現在不幫他說話倒好,反倒是反咬一口,難道就因為他是個別人口中的外來人嗎?”
“我們童家村夾在烈日帝國與青翼帝國之間,這些年發展起來之後外來人越來越多,有些宵小之輩在所難免,但我兒離晨的為人卻是有目共睹,你們這樣做,心裡沒有一點愧疚麼?”
一番話嗆得童元生啞口無言,只得低下頭默默不做聲。
“童方島,我們幾個才是村裡的決策人,你不是。這件事情太大,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決定的!”童寒面沉如水,指著座位上的一干人叫道。
這是實話,童家村的規矩素來如此,只要村中發生大事,都需要在座的十幾個決策人商議決定。不過這次他們怕是要吃閉門羹,不說別的,童方島的性子就連童十八都不敢說能駕馭住,況且這算起來也是他的私事,他有權做決定。
“笑話,當年要不是我身負重傷,導致實力不能精進,又體弱多病,童家決策人豈有你的一席之地,如今你在我面前叫囂,你也不掂量掂量你到底有幾斤幾兩。”童方島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我說了,放了我兒!”
童寒還想說什麼卻被童十八打斷:“行了,這次事件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就當做是一場鬧劇,不過就是苦了方島,白白失去童青。”
童十八說完,童寒用仇恨的眼光望向童方島,然後憤然拂袖而去,場上好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便都跟在其身後。
他這樣做完全是出於嫉妒,當然也包含了貪婪,這兩點童方島心裡清晰無比。
十五年前,童寒與童方島都算作童家村年輕豪傑,意氣風發,兩人修煉天賦也相差無幾,就算在當時,他們的實力都可以排在前列。
不過戲劇的是,童寒在童方島面前總是感覺抬不起頭,每次比試,無論他用什麼辦法,總是輸給童方島,沒有一次例外,這就有點像童烈總是輸給離晨一樣。
所有人都能體會這種感受,無論你再怎麼努力,也追不上眼看就要追上的目標,每次總是差那麼一點,換作是誰都會筋疲力盡。時間一久,仇恨嫉妒的心理逐漸在童寒心底紮根。
終於有一天,他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擊敗童方島時,卻變故橫生。
那一天,天空大地截然失色,一場他們世世代代都沒有見過的戰鬥在村外遠處的山巔之上爆發,不過半小時,兩座高山便被夷為平地,當時童家村所有人都嚇得躲在暗處,生怕時時刻刻被戰鬥發出了的餘力所波及。童寒也不例外,就算當時的他再強,在那場戰鬥面前也都算是小孩過家家。
可童方島不怕,這場破壞性戰鬥時時刻刻都會影響到童家村所有人,所以即使他微不足道也斷然做不到袖手旁觀,於是在所有人驚恐的神情下,一頭扎進戰鬥圈。
等戰鬥平息,童方島負重傷歸來,手裡抱著一個嬰兒,也就是離晨。
一時間,他被全村人奉為英雄,這就是現在為什麼即使他失去戰鬥力大家都尊敬他的原因,即使童十八也會給七分面子。
對於這個結果,或許別人看來是好事,但在童寒眼中就沒有這麼容易接受了,他所有的希望都在那場戰鬥裡湮滅,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機會擊敗那個一直勝他一籌的男人。
就因為這件事情,曾經他快要發狂。再後來他才逐漸變成這個樣子,在實力面前戰勝不了,那不如玩陰的。論陰毒,他要徹底擊垮童方島,這個曾經一直壓在他頭上的男人。
不得不說一句,按照童方島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有能力生下童青,這一切“功勞“也歸於他。在童方島最虛弱的時候,以探望為由,卻將童方島的碗裡下藥,導致童方島那一晚差點隕落。
“父親。”離晨哽咽的喊道。他在父親眼中看到了堅定,說實話對於自己親生兒子的死去,一個人卻堅持相信那個被眾人都肯定的兇手是無辜的有多難。
童方島微微蹲下,用手整理著離晨凌亂的頭髮,隨後又撫摸著背後的傷疤,那笑容讓周圍人都無地自容。
“委屈你了,不要怪父親來晚了,你也知道父親的身體,萬幸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