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度過了回到瓢城的第一個夜晚。
不過這個夜裡,外面並不平靜,屠殺與反抗,發生在揚州乃至青州的各個角落。
太子比獻王更先一步,領兵去了青州,揚州各地的流竄鹽幫販子早就被揚州府通緝。
所以太子早早的便離開了揚州,沒有與獻王搶餘下的那些殘羹剩飯。
每發現一個據點,便是一場戰鬥,短短一個夜裡,揚州府與軍方,竟是屢屢受挫。
其中還有某些地方官員,竟是率領手下的衙役,圍著自己的縣衙,不過終是負隅頑抗。
“今夜之事,我不希望傳到宮裡,這會讓獻王殿下很難做的!”
那日在揚州府圍剿席遠修等人的那名將領對著手底下人說道。
此時他面前的東臺縣衙,已是一片廢墟,熊熊烈火還在燃著,烈焰焚燒起的黑煙,直衝雲霄。
東臺知縣自知自投無路,於是調派了所有人手,準備在慌亂中逃竄。
可那些人又哪裡是軍方的一合之敵,但這東臺知縣的做法卻讓這位獻王殿下不太開心,索性就一個不留,包括東臺知縣的家眷。
可這皇帝陛下最怕的就是青揚兩州出現這種流血的事情,怕把這些年來鞏固好的統治,弄得不復存在。
會讓民心不穩,生了復國之意。
很快,這座僅次於揚州鹽鐵司的東臺衙門,只剩下幾縷青煙,還有滿地的灰燼。
......
......
“揚州清掃一事,聲勢有些大了!”
席遠修坐在地上,喝著清粥說道。
因為東西都被瓢城內的民眾給砸毀,所以二人竟是連個能好好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席遠修在劉驍做好早飯前,接到了昨夜清掃的訊息。
劉驍如是的點了點頭,說道:“反觀太子主持的青州,倒是循序漸進,不緊不慢,看起來比獻王殿下要好一些!”
席遠修想不明白獻王是何用意,不過一定不是信上所寫的那樣,意氣用事。
欲揚先抑嗎,席遠修笑了笑,將碗內的粥用舌頭舔個乾淨。
劉驍又拿出一封信念道:“成華幫大部分的人,此時都已經被趕到了東海附近,只怕是想要逃到海上去!”
席遠修聽完後,大致想了下出海後的島嶼,倒認為的確有這個可能。
東海外的島嶼眾多,而且暗礁重重,若是這些人真的成了海匪,那對附近的漁民恐怕又是一股威脅。
景國並未擁有海軍這個概念,也從未想投入建設,
只有平南王那有一支與南詔對抗的水軍外,並無其他可以下海的軍隊。
席遠修於是回到屋子,拿起筆,潦草的寫了數十字,然後交到劉驍手裡,說道:“必須於那些人出海前送到獻王手中。”
劉驍明白了席遠修的意思,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路小跑到了後院,吹著哨子,呼喚著飛往東臺的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