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見就是看的見,看不見就是看不見,真實不真實個屁!”陳理又喝了一杯不過癮,看鬼鍛道人沒動過跟前的甘露乾脆搶過來自己幹了。“說什麼毛毛蟲蝴蝶啥的故弄玄虛,你以為你是莊子睡著覺變花蝴蝶呢!”
陳理一瞪眼,把喝乾的葉子揉成一團往靈感王臉上丟。
“老鬼,你看我這算糊臉不?”
靈感王早有準備,熟練地把葉子收入衣袖中。
“都是糊臉,用葉子糊跟用百納稀糊有什麼區別?”
“都是活著,都曾經見過,毛毛蟲跟蝴蝶又有什麼區別?”
“我糊胖子臉,我高興!就算我是毛毛蟲,在地上爬也是一種快樂啊!難道因為我是毛毛蟲,所以爬上樹枝啃下帶露水的嫩葉時就不快活了?我快活得很!”
“你們,都有問題!”
陳理用手指一一點過眾人,叉著腰說:“有大問題!”
“呵呵,井底之蛙難見日月。”玉泉冷笑道:“沒見過大海只滿足於生活的小池塘,生死繫於天,逢水而生水枯則死,可悲!”
“淡水魚一般不能進入大海生活,有滲透壓的問題。”陳理認真地說:“你就是把草龜放生大海的人?”
“毛毛蟲變態是生理現象,你只要餵飽它自己就會結蛹的,蝴蝶並不想當哲學家,周莊也可能只是喝大了玩了一回裸奔而已。”
“喜歡胡思亂想的一直都是人類而已,動物只想快活過一生。你有想法沒問題,求求你別把責任推給動物們好嗎?”
“過看得見的生活,追看得見的東西不好嗎?”
陳理跑到靈感王身邊把葉子摘下,含著甘露咕嚕咕嚕地玩。
“噗!哈哈!胖子你中計了吧!還用衣袖擋不?任你奸似鬼也喝了老子的洗腳水啊!不對,你本身就是鬼來著……”
靈感王被陳理噴了滿頭滿臉,從頭髮到脖子一片淋漓。只是靈感王卻沒有生氣的樣子,用袖子擦擦臉頗有唾面自乾的風範。
“終究是螻蟻之言。”玉泉皺著眉頭說:“明明知道有更高的層次不去突破反而曳尾於塗中,不過是給自己妥協的理由。”
“放屁的更高境界。假設你現在有觀察紅外線的能力,我放了個屁。胖子老鬼他們聞到了我的臭屁,你看見了屁的形狀,難道你就能逃出我的屁場?說來說去還不是要吸一點我私人訂製的硫化氫!”
陳理大放厥詞:“仙女也要撒尿拉屎,再漂亮的美女不刷牙也會口臭。裝飾的定語再多,本質是不會改變的!所以你什麼時候讓我看看仙人屎是什麼樣子的?香的不要,不能便宜了胖子!”
陳理說的話亂七八糟,但是靈感王和鬼鍛道人都略有所得。
“麝香貓咖啡說得再好聽,對貓來說都是屎啊!”靈感王平時有刻意收集人類社會的情報,這時莫名想起了貓屎咖啡。
“剛入門的道徒主要工作就是清掃香堂打掃便廁,修道者的夜香……呵呵!”鬼鍛道人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居然想起了在人間時的一些往事。
“哼!低俗!無聊!”
“你瞧不起屎尿屁?”陳理一拍桌子,眼睛就橫了過來:“缺了屎尿屁哪個你能活?再臭再髒還不是在你肚子裡生產出來的?拉出來就翻臉不認人了?屎尿可以漚肥,還可以生產硝。屁是重要的溫室氣體,澳大利亞的牛放屁放到臭氧層缺了一塊你知道嗎!屁還是社交禮儀,你想想在跟朋友說話的時候他突然放了個屁,如果你也能憋出一個屁那是不是沒那麼尷尬了?注意別憋過頭把屎噴出來了,你朋友挺難回禮的。”
惡臭的發言帶著某些奇妙的體驗讓在場的人都不禁泛起噁心,甚至開始回想自己的生命中有沒有同樣的經歷。
玉泉雖然入魔,但是前身的習慣還在。他還是修道者的時候也是名門大派的前輩高人,出入有徒子徒孫伺候,不說奴僕成群可供使喚的手下也有三二十個,什麼時候留意過這些汙穢之物?
道家有清淨自身辟穀服氣的說法,意思是保持體內潔淨祛除後天攝入的雜質。當然吸風飲露就屬於自找死路的辦法,也就是意淫一下罷了。但是服用精煉丹藥,透過輔藥來代替主食是常有的事。
玉泉出身高貴,在人間吃食的都是蜂蜜水果之類精挑細選的食物,更別說往來交談的都是高雅之士,連稍微粗鄙一點的詞都沒聽過,驟然被陳理用屎尿屁汙了耳朵頓時大怒。
“錫兵一號,給我把這個人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