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一劍沒有達到目的的時候,蔣毅峰已經將墨斗線彈了出去。浸過硃砂黑狗血的墨斗線接觸到陰兵的身體,立即將他的身體燙了一條直直的血口子。
一聲淒厲而又尖細的慘叫從他口中傳了出來,他緊緊抓著劉木匠魂魄的手就此一鬆。
而另一邊,他的同伴看到他受傷,便轉頭朝著蔣毅峰撲了過去。
我哪裡還容得他得手?手中的劍猛然間刺出去,在他的後心捅入,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電到了一般,抽搐幾下,停止了動作。
另一名陰兵見狀,撲過來扯過他的同伴,投給我一個怨毒的眼神。緊接著,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蔣毅峰想要去追,但被我攔住了。
“算了,追不上的,現在是黑天,到了陰氣重的地方,怕是你我都要栽進去。總算是保護了劉叔的魂魄,倒算得上是成功了。”
蔣毅峰聽了,對我笑著打趣道:“你倒是容易滿足,之前憂國憂民的樣子呢?要知道,從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啊!”
我轉過頭,沒有接他的話。
不過,我倒是發現,離開那兩個陰兵的束縛,劉木匠本來呆滯的眼神變得漸漸有了色彩,那兩個陰兵果然不對勁兒!
儘管逼退了陰兵,但到底不是消滅掉了,而且,這種陰兵到底有多少,我也不清楚。能夠確定的僅僅是,他們還不太敢對陽氣盛的人做什麼。否則,今天擋了他們的路,恐怕我和蔣毅峰就都危險了。
所以說,雖然如此,我們還是不太敢掉以輕心,接下來直到蓋棺為止,都需要我們仔細的看守著。蔣毅峰索性也不回去了,就留在劉家,陪著我和劉雲峰一塊兒守靈。
三個人,還可以換換班休息。否則我倒是好些,白天還可以休息。劉雲峰可就慘了,晚上守靈,白天還要做活打棺材,儘早把棺材做好,好幫劉木匠入殮。幾乎就沒有休息的時間,也實在是累壞了。
根據民間的傳統,一般來說,死者是‘三日而殮’。
也就是說,人死三天之後,就要入殮了。
之所以停三天,其實最初是因為醫療水平比較差,現代的一個叫做‘休克’或者是‘假死’的東西,古代是很難查的出來的。當然,即便是現代,也不一定就能夠查的出。正因為有這種現象存在,為了防止把活人裝進棺材這種荒謬又不吉利的事情,才定下了三天才能入殮的規矩。
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有的說是要等所有的親屬都聚齊了,見過一面之後,才能入殮。也有的人說,是因為孝子盼著親人可以復活,所以才要等待三天。
但劉木匠這個情況比較特殊,因為他去世的時候,棺材還沒有備好。劉雲峰固然也跟著劉木匠做了很多次棺材,但完全沒有劉木匠在旁邊指導還是第一次。
再加上,他現在心中也是紛紛亂亂的,難以平靜下來,更多的時候都在想劉木匠從前的事情,也就耽誤了進度。而且,給自己的父親打棺材,劉雲峰心中也是憋著一股子勁兒,要給父親證明一下,自己是可以的,是有能力繼承祖業的,好讓父親可以放心。
就因為這些,所以直到劉木匠頭七已過,第九天的時候,我才得以給劉木匠主持入殮。
這一天,照舊是要鄰里鄉親都來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