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內力那麼容易修煉,早不知道多出了多少高階魔術師,大魔術師也絕不可能只有現在的幾位。
現在社會上的內力,跟現在的武功一樣,早已變得支離破碎。
武功失傳或是攻擊力弱,不止是當年各門派敝帚自珍,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內力修煉功法的缺失。
官誠當然看不出雲翼內力功法的好壞,不過卻能感覺得出來,雲翼必定有相對全面的內力修煉功法。
“果然是大家族出來的人啊!”官誠感嘆,心裡更為欣慰。
因為,雲翼是他親自招進來的!
一聲“老爸”清脆的聲音還在教室內迴盪,學員們的眼神由無比的驚歎轉為驚疑,旋即教室裡便出現了嗡嗡低語之聲。
除官誠之外,就連與大寶一起的那個身穿白色羽絨服的美麗少女也露出疑容。她倒是知曉這個纏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小胖子,是講臺上那個年輕老師帶過來的。
老師很年輕,應該不會超過二十歲,這個叫大寶的小胖子也就五六歲左右。憑著這樣的年齡對比,她想當然地以為,小胖子是小老師的弟弟,或者是暫時代為照顧的親戚。
可是小胖子口中的“老爸”明顯就是對講臺上那個小老師叫的。
雲翼伸手一抄,將絨球接在手中
“呃……大寶是我收養的。”當他用那隻接絨球的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時,學員們已發現,他手中的絨球已然不見。
唯有官誠看到,雲翼用大拇指將那絨球在收起的瞬間彈到另一隻手裡,其它人的關注度卻都在他剛才這句話裡。
雲翼這樣解釋,官誠與學員們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嘆,同時看向雲翼的眼神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不再是原先的輕蔑或是無視,而是有更多的敬意與尊重,特別是那個身著羽絨服秀髮披肩的少女,握著大寶的手看著雲翼,心底竟不由動了一動。
只不過這時,一個讓其它學員感到極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光說不練假把式。我們花了錢是來學魔術的,不是來看你顯擺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別在這裡磨磨嘰嘰,趕緊的吧,難道還要讓我們在這裡等過年嗎?”
聲音從教室角落裡傳出,那裡坐著一個穿著黑色棉外套、額前有一綹頭髮染得微黃的戴著副淺藍色墨鏡的年輕男子。
有點耀眼的燈光由那墨鏡上折射出來,落在看向他人的眼中,如針。
學員們略有騷動,教室裡又響起了竊竊私語聲。這期全都是新學員,沒有人認識這個戴著淺藍色墨鏡的男子。
雖說看不到他的眼神,可從這人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他對於雲翼這堂課顯得極為不屑。
魔術培訓班並不同於正規學校,教學及氛圍沒有那麼嚴謹,學員們對老師當然也不會有多少的敬畏。
只是像這個年輕男子直接以訓斥的口吻指責一個老師,讓學員們多少感到有些不快。
不過畢竟大家都沒有什麼交情,即便他們心中對這個男子很是不憤,也沒有表現出來,最多隻是用異樣的眼光看這人一眼。
坐在最後一排並將衣帽戴在頭上將面部全部隱在陰影裡的官誠卻是認識這人,是齊跡的一個好友,同樣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初級魔術師。
他更明白,這個墨鏡男肯定是齊跡聽到雲翼開班的訊息之後讓他過來的。官誠沒有開口,只是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捉摸的笑意。
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人的挑釁剛好迎合了他的一點小心思,又或是覺得這人有點不自量力。
不錯,在他眼裡,齊跡是個非常有潛力的魔術師,同樣是官誠以及他背後支持者想極力留住的魔術師。
哪怕齊跡極有可能在近數年內成為高階魔術師,可是在官誠心中,單從雲翼那幾乎可以與高階魔術師媲美的手速看,其綜合能力應該不會比齊跡差多少。
最重要的是,雲翼背後的那個世家,有可能連自己家族也有不如。
一直以來,雲翼的心境都很平靜。特別是在知道自己是顆棋子之後,更是凡事不驚。可能覺得只有兩年好活了,又何必為某些事讓自己不開心呢?
如果現在再遇到梧桐鎮派出所事件,他可能不會再有那樣暴怒的狀態。何況眼前這個說話並不怎麼懂得尊敬別人的年輕人現在還是自己的“學生”。
當然,從這個墨鏡男的臉上,他腦海裡理所當然地浮現出齊跡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