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有一米九左右,戴著一幅墨鏡,嘴裡叼著一根雪茄,在雲翼看來,就是一個大寫的屌字。
他身材很勻稱,外面穿著一件灰色的圓領毛衣,裡面是高領襯衫。
毛衣的衣袖拉得很上,露出手臂上的紋身。
這人看起來比雲翼大不了幾歲,臉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不知道是嘲笑還是冷笑。
光線射在他的墨鏡上,凝聚成耀眼的一點,再射入那三人眼中。
鏡片後面的眼睛,如山崖上暗黑色的山體,乾澀,看不出什麼色彩,只有一種不純的黑的顏色。
“飛哥。”他一下車,瘦高個與羽絨服青年立即稍移兩邊,低頭叫了一聲,刀疤男這裡也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雲翼不明白,為什麼街上的小混混總是喜歡在身上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還喜歡露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就是黑社會。
這個被人稱為飛哥的青年也不看那三人一眼,徑自走到雲翼面前,說道:“身手不錯哦,很多年沒見過有你這樣身手的人了,讓我大飛開了一次眼界。”
大飛轉過頭,又看了看那三人一眼,再看著雲翼,“難怪陳叔讓我過來一下,原來還真是這麼回事。”
“陳光年……”雲翼話才出口,就見大飛一腳踢了過來。
大飛這一踢,速度極快,如果不是自己一直保持警惕,說不定就會捱了這一腳。
大飛一動,雲翼哼了一聲,並沒有做什麼閃避動作,而直接一腿回踢過去。
從大飛這一踢的速度,他看得出這個叫大飛的青年身手很不錯,一直以來被自己死死壓抑的鬥志大盛。
自從知道自己力氣很大之後,他很少和別人放開手腳地交手。他清楚自己這一腿踢出的力道,即便不能像武俠片中的人能踢斷一塊石碑,可要踢斷一根手臂粗的木樁還是可以的。
他相信,如果大飛這一腳與自己對上,很有可能將大飛的腿踢成骨折。如果再大一點力,踢斷他的腿都沒什麼問題。
雲翼沒有爭強鬥狠的心思,只是大飛這種暴起傷人的想法讓他有了惱怒的想法。
哪知大飛一腿踢出,膝蓋還未伸直時,又原路收了回去,而且還退了兩步。
雲翼不明白大飛為什麼收腿,也停了下一步的動作。
“真的很不錯,我打不過你。”大飛拍著手,“而且我也沒想著和你動手,你撞了我的車,還打了我的人,自然會有人處理。”
這時,遠處傳來了“抓住抓住”的警笛聲,雲翼轉頭的看去,一輛警車從富華鎮方向開了過來。
“小子,得罪了光頭強沒關係,可千萬不要得罪陳叔。別以為自己能打幾個人就不知天高地厚。這世上,你惹不起的人還有很多。”大飛露出嘲諷的笑容,“不過我相信,今天的事一定會給你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當是對你的警告。”
警笛很刺耳,越來越近在雲翼身後不遠處停下的時候,那種刺耳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兩個警察與從車上走了下來,看了看黑色轎車的車屁股,又看了看那三個被打了的人,那中年警察面無表情地問雲翼,“是你乾的?”
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兩個警察是大飛叫過來的,哪怕不是一夥也是有很好關係,而且肯定是早有準備,不然警察不可能來得這樣快。
“首先,車是我撞的,可是與你們警察沒關係吧,這事歸交警管吧。”雲翼看著這兩個警察,想到前幾天在梧桐鎮警局裡受到的“待遇”,心頭微火。不過他現在還不想與警察做對,否則,“待遇”可能更好。
儘管他心頭有火,只能心裡靜靜地燃著,臉上表現得很平靜。“其次,你們看到地上的匕首與鐵棍還有那一邊的鈑手,都是他們三人的,你們怎麼不問問他們?”
兩個警察之中的年輕警察盯著雲翼看了一會,真的去問了三個人,“是他乾的?”
你妹,雲翼深吸一口氣,壓住了心頭的火。
他本以為那個警察至少會做“面子工程”問下那三人為什麼會有匕首鐵棍之類,哪知只是由“你乾的”轉為了“他乾的”。
雲翼無話可說。
大飛呵呵笑了起來,可能他覺得這個青年警察問得很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