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辦了婚宴的齊府依然洋溢著喜氣,到處都是大紅的喜字和紅綢燈籠。
一大早就被挖起來的赫連蕁有些低氣壓,懶懶的靠在龍胤懷裡,掩嘴打著哈欠,任由他攬著朝祠堂進發。
龍胤看著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寵溺的笑了笑,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要是真困的慌,等從祠堂回來後,再繼續睡。”
赫連蕁撇了下嘴,又是一個小小的哈欠出口,掃了一圈其他的人,精神了不少,小聲的回應:“恐怕到時候我想睡,也沒那個時間了。”
龍胤他們來到祠堂的時候,齊老夫人已經等在了裡面,還有齊遠宏夫妻和昨日剛成親的孫小姐和她的新婚夫婿也在其中。
看到姍姍來遲的龍胤二人,齊遠宏的臉色不太好,卻礙著自家孃親在場,沒有發作。
龍胤無視了齊遠宏的陰鬱神情和自己堂妹好奇的打量神情,摟著小傢伙走到奶奶跟前行禮:“奶奶早!”
說完之後,才扭頭看著齊遠宏夫婦打招呼:“大伯,大伯母,堂妹,妹夫早。”
赫連蕁收起懶散的表情,露出得體的笑容:“奶奶早。”
而她直接無視了齊遠宏等人,在她的心裡,這裡除了奶奶,其他人都跟她沒關係,現在沒關係,以後更不會有關係,所以沒必要客套。
但是對於赫連蕁的態度,在齊遠宏看來,就是不知禮數,沒有教養,冷哼了一聲,扭開了頭。
齊老夫人眉開眼笑的應著,拉過赫連蕁和龍胤的手,走到祖宗牌位面前。
一旁伺候的丫鬟趕緊地上三柱香,然後又恭敬的退立一旁。
赫連蕁接過香,這才抬頭打量起面前林立的牌位,赫然發現兩個新刻的牌位,放在最邊上,正是龍胤的爹孃,心裡突然有一種醜媳婦見公婆的微妙感。
龍胤顯然也是看到了自己爹孃的牌位,眼神暗了暗,卻沒有說什麼?
齊老夫人領頭,身後跟著一眾小輩,焚香祭祖:“齊家列祖列宗在上,蒙列祖列宗保佑,你們的後人齊垣平安歸來,今日特帶他們夫妻來給列祖列宗上香,希望列祖列宗的在天英靈能護佑他們一世平安,無災無痛。”說完之後三鞠躬。
其他所有人也照樣捧香三鞠躬,隨後丫鬟們接過他們手裡的香,插在了祠堂的香爐內。
拜完了祖宗,齊老夫人走到二兒子夫妻的牌位前,顫抖著手撫上上面的名字,忍不住熱淚盈眶:“佂兒,兒媳,讓你們受苦了,現在回家了,以後不用害怕了。”
聽到老夫人悲傷的話語,齊氏和孫小姐都默默垂淚,其他人也皆是一臉悲痛。
雖然他們之中只有極少數人見過二少爺,而且到現在連屍骨都沒有,可想想,老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也不禁悲從中來。
龍胤見奶奶如此傷心,心生不忍,走上前將她扶過:“奶奶,您就別傷心了,爹孃若是在天有靈,見到您如此,也不會安心的。”
聽到孫兒的話,齊老夫人趕緊擦乾了眼淚,扯出一抹笑說道:“對對對,奶奶不哭了,不能讓佂兒夫妻不安心,遠宏啊,垣兒回來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你作為家主,也是長輩,要多照顧。”
齊遠宏心裡是萬般的不願,卻也不會表現出來,聽到母親的話,笑的一臉和藹:“娘說的是哪裡話,作為大伯,照顧晚輩是理所應當的,娘,您也累了吧,兒子先扶您回屋休息。”
齊老夫人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龍胤和赫連蕁的手,任由大兒媳和孫女扶著走出了祠堂。
其他的人見狀,也跟著離開,最後只剩下齊遠宏還有龍胤和赫連蕁三人還站在祠堂裡沒有動作。
赫連蕁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齊遠宏變幻的臉色,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龍胤摟著她的手收緊了幾分,看著一瞬間沉下臉的齊遠宏,眼裡的譏諷一閃而逝,唇變邊的笑容冷了幾分。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渾身揉縈繞著一股冷氣,臉上也是冷冷的,沒有什麼表情。
龍胤在看到來人的時候,眼神變了變,隨後笑著開口:“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還忠心耿耿的跟在大伯身邊,有這麼忠心不二的護衛,大伯還真是好福氣。”
齊遠宏聽到龍胤的話,抬眼看向站在門口的金久,臉色一變,語氣不善的說道:“既然已經二十年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赫連蕁嘴角的弧度又勾起了幾分,偎在龍胤懷裡,一臉苦惱的看著龍胤說道:“胤,大伯似乎不太歡迎我們回來的樣子,這可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