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客棧的燈籠光線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司徒甹撞開大門衝進大堂,這個樸素安靜的小店竟然讓他有種回家的感覺。
因為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讓本就生意不好的客棧更為門可羅雀,大堂內的方桌上擱置著兩根蠟燭權當照明,三個女人相圍而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要我說以後找男人可不能找羅天那樣的,就他那半天蹦不出個響屁的模樣,要是真嫁給他以後豈不是要悶死。”
這是墨小鈺在說羅天壞話。
“你懂什麼,天那樣的男人才最有魅力呢,那些只會花言巧語哄騙你的男人我才最看不起,而且你沒覺得跟天在一起你就感覺特別安心嘛,我娘都說了能給你安全感的男人才是一個好男人。”
這是秋瓊在為羅天打抱不平。
“我也覺得那個小夥不錯,人長得精神又踏實懂禮貌。小鈺啊,你以後可不能被那些男人灌了兩碗迷魂湯就把心交出去,那種男人沒一個好的,全都是些登徒子。”
這是張大娘在苦口婆心地勸誡墨小鈺。
羅天呆呆地看著你一句我一句好不開心的三個女人,聽著她們嘰嘰喳喳講著那些雞毛蒜皮的家常小事,就算想哭都哭不出來。
方桌左邊坐著一身黑衣的墨小鈺,右邊坐著一身薄裙的秋瓊,張大娘被她們夾在中間喜笑顏開,就像是出嫁的女兒回孃家了一樣。
他們還沒來得及為這兩個女孩哀悼啊!這兩個沒良心的卻已經回到了店裡,泡好了茶嗑著瓜子聊著天,看她們的樣子竟然跟張大娘聊的挺投機。
隨著一陣銀鈴般的輕笑,幾杯清茶被一飲而盡,施施然回到店裡的姑娘們彷彿才注意到羅天回來,嬌笑兩聲邀請他們落座。
“天!你回來啦,正好我們跟大娘聊到你了,來來來,一起坐啊。”秋瓊好似才是客棧的主人一般,沒臉沒皮地說著。
“秋瓊.....墨小鈺.....你.....你們不是死了嗎......”羅天目瞪口呆,絕對是秋瓊沒錯,絕不可能是他眼花或者是出現了幻覺,大荒血脈獨有的聯絡絕不可能出錯。
“天.....你是不是太累了,咋還說上胡話了呢!我們不是好生生站在你面前嗎?”秋瓊輕打了他一下。墨小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乾咳兩聲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張大娘也是眼神詫異的看向羅天,看起來他真的說了句蠢話。
秋瓊輕輕探身,在羅天耳邊壓低聲音:“我們差一點就死了,好在小鈺的父親保下了我們,只是受了些輕傷,沒有大礙的。”
她伸出手臂向羅天他們展示,果然那瑩白的手臂上有些死氣腐蝕過的傷疤,但這種程度的傷害對幾人來說都無足輕重。
“這.....這.....”羅天手足無措,突然的驚嚇讓他連說話都是吞吞吐吐的。
“這幾天累壞了吧,今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床鋪我都已經給你們鋪好了。”
“瓊兒和小鈺說她們都來這兒好幾天了,你怎麼不想著給我引薦一下呢。”張大娘很感慨的樣子,“這麼好看的兩個閨女,也不知道誰有那個福氣能娶她們進門了啊......”
“大娘~我已經有男人了,您還是操心一下小鈺姐的終身大事吧。”說著秋瓊就朝著羅天眨了眨眼,那眼神中的情意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小鈺姐?!我真是......日了狗了!羅天在心裡無奈的大吼,看起來這兩個姑奶奶就在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裡就和張大娘打好了關係,就連瓊兒和小鈺姐這樣的稱呼都說出了口。
“哎呀,這也是你們的朋友嗎?”張大娘驚慌了一下,指著被司徒甹扛在肩上的孟長軒。
羅天吃了一驚,孟長軒跟張大娘分明見過一次面,可後者好似完全不認識這位永風大師一般。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孟長軒,驚訝的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失去了所有神采,看起來是那麼的憔悴和蒼白,說他是風華絕代的永風大師不會有人相信,說他是個想來戲班子吃口飯的新人恐怕也只會被掃地出門。
“他這是得了什麼病嗎?怎麼臉會白成這樣,我認識一個不錯的郎中,要不要我給你們叫來?”張大娘熱心的說道,顯然是為孟長軒的狀況而焦急。
“沒事,不用大娘操心,這個人我來照顧就好了。”秋瓊拉著大娘的手臂善解人意的說道,這幅模樣真就跟親閨女沒什麼兩樣了。
“那也行.....有什麼要幫忙的就跟大娘說,千萬別客氣。”張大娘起身收拾碗碟,轉身走進了身後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