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和那個東西融合之後到底是什麼?血帝?還是比血帝更高一級的東西?”陳劍仙黛眉微蹙,問道。
“我不知道,或許也沒別人可以知道,但從她的血液之中可以看得出,她是要比什麼玄丹功法更令人痴狂的東西。而那個老傢伙去往天河之淵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取血帝遺留在那裡的東西,畢竟血帝的血雖然很強大,但血帝本(shēn也是帝玄境的強者,他想要對她出手沒那麼容易,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尋她的另一半。”
“另一半?血帝的另一半不是已經被她融合了嗎?”
“融合了那一半她才是血帝,而在天河之淵裡的那件東西是血帝的另一半。我說過,她只是一個類似於“養料”的存在,養料這種東西多一點總是沒錯的。”
“你是說,血帝不止有一個!!”
“嗯……只是猜想。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個老傢伙的確是有所圖謀。”
“如果真的讓他得逞……真他媽的糟透了!”陳劍仙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罕見的爆了句粗口。
“有可能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qíng你要不要聽?”
“還能更糟糕麼?還有什麼事能比一隻要成聖的怪物更糟糕的事?”
“比一隻怪物想要成聖還要更糟糕的事(qíng不是隻有一件嗎……更糟糕的是如果他極有可能已經得逞了,而且很有可能就在雷陽郡。”
“啪嗒”一聲,陳劍仙手裡的茶杯跌落在桌上。
“如果真的讓他得逞了,那他就是新的血帝,他就是血傀大軍的唯二主人,在整個蒼茫大陸,哪個地方的血傀最多呢?”
陳劍仙沉默良久,深吸了一口氣:“天河就在滄瀾帝國的極西之地,距離這裡不過幾千里遠,而邪傀宗與無恩門為了力量培育了大量的血傀,他被這股氣息所吸引就一定會來到雷陽郡!就像君王找尋他的將士!”
直到現在,她已經完全明白了,那個隱藏在暗處一直冷眼旁觀的老傢伙,此刻非常有可能察覺到了這裡的(qíng況而來到雷陽郡,秘密的四下尋找著。可雷陽郡是滄瀾帝國內最大的郡縣之一,囊括了幾十座城池,這裡有數以億計的人口,如果他真的鐵了心想要隱藏,想找到他幾乎不可能。
“現在那個老傢伙必然極為虛弱,因為想要融合那個東西他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段時間內就是唯一能殺死他的機會。”湯掌櫃說,“想找到他其實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qíng。藏在幕後的人肯定知道那個老傢伙的去向。他不惜告密投靠怪物墮入邪惡,當然要找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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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事到如今你能不能對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要投靠墨(yǔn,或者是他背後的人。又或者是你圖謀的更大,想要得到血帝。”孟長風問道。
“如果你只看到那個基地很容易就會聯想到我要投靠邪傀宗或是想要得到血帝,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為什麼要跟你們一起去阻殺血傀呢?”
孟長風一怔:“你什麼意思?”
陳笙看著他的眼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長風,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會如此突然的接觸到了邪傀宗的人?為什麼那些執法堂的弟子會這麼幹脆的隨你背叛師門?為什麼無恩劍陣沒有對元巽玄舟下手?為什麼陳劍仙拔出王權劍後只是(dàng平了幾千只血傀?”
孟長風眼瞳微縮,駭然失聲:“你是說……不可能!絕不可能!門主不可能會這樣!”
陳笙微微一笑:“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的確很優秀,很有前景,但照比整個宗門來說還是不夠資格,所以你們成了無恩門的棄子,都是為了遮掩住那些骯髒事(qíng的棄子,正義的無恩門怎麼可能會私下裡培養血傀呢?那些人利用了你的無私與(rè血,讓你被大義遮住了雙眼。就像現在這樣,你以為我只是想投靠邪傀宗,但我的真正用意其實是要殺死血帝!但我的力量太過弱小,怎麼可能做到帝玄境都做不到的事(qíng。所以我假借他人之口向墨(yǔn告密,把一處藏有一萬多隻血傀的基地告知了他,我告訴他那裡是風雷劍宗的地盤,但其實在血傀基地之後,就是他們藏著血帝的大陣!這個秘密還是我花費了極為巨大的代價才得知的。其實我本以為陳劍仙會動用全部七劍(dàng平邪傀宗開啟的黑洞,那樣也許可以將沒有防備的血帝重傷,但我沒想到她如此小心,根本沒有上我的當。”
“師叔,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吧。”
“來平陽城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自刎謝罪的準備,也做好了全盤托出的準備。”陳笙正襟危坐,“故事還要從我去找墨(yǔn開始說起,我當時起了貪心,想要將邪傀宗的成果全部據為己有,但我沒有足夠的胃口與實力。這時候我想到了也許可以藉助風雷劍宗的力量,多年前無恩門就與他們達成了同盟關係,如果我能把邪傀宗血帝的秘密還有你們兄弟兩個送給風雷劍宗當禮物,他們一定會支援我繼續研究血帝的力量。畢竟這世上很少有人能拒絕這份(yòu惑,而且風雷劍宗又是可以躲避邪傀宗追殺的好地方。於是我賄賂了那個基地的副手,再將那個地方完全毀掉。”
“毀屍滅跡?”
“是的,基地裡的那些人不能有活口,他們知道的太多,留著他們只會提前暴露我的(shēn份。”
“你到底殺了多少人?幾十還是幾百?我不想聽到比這個更多的數字。”
“不知道,我殺了太多的人,殺的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解開血帝的秘密我就相當於得到了主宰大陸的力量,那種(qíng況下我與魔鬼也沒什麼區別,別說幾百人,就是殺幾萬人又如何?在離開基地之後我殺掉了那個副手,帶走了你們兄弟二人還有大量的血帝鮮血,只是在我前往風雷劍宗的途中,發生了一件極為詭異的事(qíng!”
陳笙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驚恐,“為了運走你們兄弟二人,還有那些鮮血和資料,我僱了一座玄舟用以飛往風雷劍宗的地盤,可在半路途中,那些罐裝的鮮血卻突然響起了類似於水沸騰時的聲音,可等我去檢查的時候,卻發現那些鮮血還是平靜的躺在罐子裡。很難想象,這些血竟然有自己的意識存在!它正在(yòu惑著我們將罐子開啟,它在侵蝕我們的意識。我用劍陣將它完全封鎖,並將這些血放置在底艙裡,不許任何人靠近,但沒想到,千防萬防之下還是有人中了招,那是駕駛玄舟的舵手,他開啟了劍陣並被血帝的血所侵染。然後他就死了,他抵禦不住那些沒有經過稀釋血液的力量被活生生撐爆。”
“血帝的血為什麼會有自我意識?我更願意相信是有人在暗中控制這些血。”孟長風說道:“對於那些高階玄者來說,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qíng。”
陳笙搖搖頭:“我不清楚,就算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背後的真相。我完全封鎖了底艙,並以玄力和劍陣試圖關住它,但那根本沒用,那些血逐漸從門縫下流出,玄舟上的所有人都被鮮血汙染,他們中沒有人可以抵禦得住那股力量,我不斷的殺掉那些已經異變的血傀,拼了命的(cāo控玄舟想要進入風雷劍宗的轄區之內。在還有五百多里的時候我知道來不及了,那些血液根本不許我們到達那個地方,它想把我們統統殺死在玄舟上。我帶著你和長軒還有另外一個嬰兒棄舟逃命,走之前我將玄舟整個炸掉,以確保沒有任何一個活物能從裡面出來,所有的人都被汙染成了血傀。”
“於是你的血債又多了一筆。”孟長風緩緩說道。
“我的血債已經多得數不完了,早就不在乎再多一筆。”陳笙長嘆一口氣,“直到那時候,我才明白血帝和她的血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東西,那是極惡與(yòu惑的源頭,如果不能在地獄裡過一輩子,那就只能殺了她!我希望我犯下的罪就此結束,一切都隨著玄舟的爆炸徹底淹沒……但我沒料到我救下的嬰兒裡也有人被血汙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