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裴家的大門口處正在喧鬧,站在人群中說話的,是裴行儼上的私塾中的書童。
他一臉急色的看著裴元霏,聲音沙啞:“昨日一早先生說要檢查前一天佈置的課業,有兩個學生沒有做完,夫子便罰他們站在門外。
本來這也沒什麼,罰站是常有的事兒。
可昨日夜裡,夫子突然肚痛難忍,止不住的進茅房。小的去請了郎中來,郎中看了後竟說先生是誤食了不潔的食物。
等一番查問過後,郎中斷定,是貴府的小公子和另外幾位公子一起調皮搗蛋,在先生的茶盞中偷放了餿了的菜湯。”
他的話讓裴元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之後他對著書童連連作揖,準備去私塾把那兔崽子給逮回來。
“別這樣裴公子,您先聽小的繼續說。”書童扶著他的手製止道。
“今日一早夫子便打了行儼公子的手板心,可課間休息過後,行儼公子和另外幾位公子卻不見了。
夫子感到很疑惑,就詢問課堂上剩下的人,可他們一個個都說不清楚。
夫子心裡不安,便讓他們都先回家去,說等弄清楚了讓他們下午再去上課。
之後小的便跟夫子分頭行動,挨家挨戶的打聽,可這些家裡都跟貴府家一樣,誰也不知道自己孩子哪去了,十幾家的孩子,加上伺候的書童,三四十個人憑空消失了。”
剛走到門口的元暇震驚不已,等等,這書童的是說裴行儼他們失蹤了?
柳氏一貫淡然,但是事關孩子的安危,她也保持不了儀度了,皺著眉焦急道:“怎麼會這樣,你們到處找找沒有?路上難道都沒有人看到?”
如果是十幾個人一起失蹤了的話,總會有人看到蹤跡,總不可能飛天遁地吧?
那個書童都快急哭了,顫著聲兒道:“太太,城裡到處都已經找遍了,真是沒有!”
人群中有名婦人嚎叫了一聲,雙腿一軟,一個趔趄後坐在地上。
看著柳氏也是臉色青白,元暇忙去扶著她道:“嫂子,你先別急,讓我哥去問問他們出城沒有。”
柳氏恍惚的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起,前兩天行儼他們在練字的時候說,現在的天太熱了,不想去學堂了。
咬金和小桃那兩個孩子也跟著附和,道是這麼熱的天,若是能像弟弟們一樣在家想睡就睡,想醒就醒就好了。
婆婆當時還說,他三人想的美!
這群熊孩子,該不會去城外的淺灘玩水了吧?
她急忙跟裴元霏道:“你快去城門口問問,若是他們出城了的話,就去淺灘看一看。”
淺灘名不副其不實,水很深,是舊年的護城河。
如今除了新的護城河外,那裡成了曲陽縣最大的河。不僅是活水,水流也很急,離城北有七八里路。
眾人聞言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想了想自家孩子的為人,感覺還真有可能如柳氏所說。
本來周圍就不少焦急的人,這下直接就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