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暇忙推著架子車往他那裡去,等離得近了才發現,他的身上竟然有一片血跡。她驚得瞳孔一縮,心裡很慌亂,這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個不好的想法。
魏徴已經累到了極限,直接鬆開了繩子把野豬丟在了地上,自己也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見元暇的表情被嚇到了,朝她呵呵一笑道:“我沒事,娘子別擔憂,身上的血是沾染了這畜牲的。”
元暇胡亂點了點頭,提著的心卻並沒有因此放下,上前去扒開他肩膀處看了看。見兩邊都已經被繩子磨出血了,她本能的湊近傷口吹了吹,心疼的不行。
眼睛逐漸被模糊,她眨著眼把眼淚都擠出去,繼續給他輕輕的吹。
這番孩子氣的行為讓魏徴心裡一暖,捉了她的手親了一下道:“無礙,等回去上一些藥,過幾日就好了。”說著,把衣服給整理了一下。
元暇起身轉到他面上,指著地上的野豬道:“魏徴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你還是個獵人不成?”
她質問的口氣讓魏徴很不悅,只是想著她的反應如此過激也是因為擔心自己,便心中一軟道:“我不是獵人,只是在山裡置了幾個陷阱,偶爾會來看一看。”
如果不是因為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他堂堂一國皇帝,怎會屈尊做這種事情來?
原來是這樣,元暇此時終於想通了成親那天房間裡的人嘀咕的那些話,她那時和她們一樣不解,為何魏家孤兒寡母的,還能在那天能拿出來那樣多的禮來。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著魏徴的眼睛哽咽道:“魏徴,你以後不要再去進去了好不好,裡面實在太危險了。我不想守寡,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即便沒有猛獸,可萬一遇到毒蛇毒蟲那些呢?她們村裡的一個獵戶就是死在了山裡。
魏徴被她的話氣笑了,想到了母親,隨即瞪了她一眼責備道:“什麼守寡?不準咒我,我以後不去就是了。”
“嗯嗯,我不咒你。”元暇說完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擦了擦眼淚去研究一旁的野豬。
她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野生動物,想著它接下來的下場,忍不住在心裡為它默哀三秒鐘。
等魏徴緩過來了勁兒後,元暇使出吃奶的力氣穩著架子車,讓他把野豬給放了上去。
之後等綁好後,沒往村裡去,兩人推著車順著路去了鎮上。
路上的時候,魏徴和元暇說了他第一次進山的經歷,聽的元暇一陣後怕。
他第一次進山是在和元暇見過面後的沒幾天,那時因為魏母病重,家中已經拿不出一個銅板了,他不得已,想到了去山裡獵一些東西來換錢。
那一次他託魏母的妹妹照顧她,一個人進山在山裡呆了兩天兩夜,出來的時候,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獵物,也因此而弄了一身的傷。
獵物共換了八十幾兩銀子,原本這個數是很可觀的,可這件事卻被村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