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文發誓,自打他記事以來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殺手。他跟李長安兩個傑出年輕俊傑就這樣坐在他的眼前,宛如黑夜中的那刺眼的明燈,而他居然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這什麼態度?
沈清文頓時不爽了起來,簡單掃了一眼這月下高傲的刺客。一頭抄襲的銀髮,一雙一看就知道老熬夜的雙眼以及沉重的眼帶,沈清文冷笑連連,心想好一個非主流小青年。
李長安見滿頭黑線的沈清文,笑了笑輕聲道:“沈兄,不可動氣,小心打草驚蛇。”
“不可動氣?你看他一副爺傲奈我何之姿態,這淡漠一切的態度堪比那西天雷音寺裡坐著的活佛。”沈清文特嫌棄的道,邊說邊還瞪了一眼離自己只有數十步的銀髮愣頭青年。
“這位兄弟,不知你叫什麼啊?”李長安笑著朗盛朝銀髮青年問道。而銀髮青年僅僅是看了李長安一眼,便無過多的表態。
這傲慢的態度可是氣壞了沈清文,擼起袖子就是要打人之架勢,要不是一旁李長安拼命拉著,沈清文可能會直接給他來上一擊清文正義鐵拳。
銀髮青年似乎注意到了沈清文,他那黑的跟熊貓似的眼睛裡滿是懶散。與沈清文對視了一眼,打了打哈欠又將目光挪開。
樓下是滿地因大雨過後出來解悶的人群,樓上是一臉鐵青的沈清文。心頭裡莫名起了火,他很是不能理解一個人臉皮怎麼能這麼厚。佔著人家的名諱做些豬狗之事,現在見到真主還居然能這麼高傲。
李長安很是理解的按住了沈清文的肩膀,給了他一個你且放心的眼神。隨後又是一聲輕笑,“這位小兄弟,你在這做什麼啊?”
銀髮青年斜眼看了一眼咬牙切齒的沈清文,在朦朧月色中他輕蔑一笑,又轉眼看向李長安,淡淡道:“殺人 ”
“殺人?”李長安有些吃驚,按住沈清文肩膀的手力氣又加大了幾分,看著一旁已經快氣瘋的沈清文,他有些尷尬的問道:“兄弟要殺何人。”
“齊臨鎮國公之子,吳迪。”銀髮青年還是一副月下高人之姿態,沈清文氣的已經翻起了白眼。
“你與他有仇?”李長安有些意外此人言語之直白。
“無仇。”銀髮青年回道。
沈清文安靜了下來,深邃的眸子裡閃爍理智的光輝,他與李長安很默契的笑了一下。李長安又問:“那就是有恨了。”
“無恨。”銀髮青年回道。
“既然無仇無恨那你為什麼要殺他。”沈清文突然覺得此人甚是好笑,在璀璨星空下他笑著朝這冷傲冒牌貨問道。
誰知,這冷傲冒牌貨也是頗有個性,他斜眼掃了沈清文一眼,好似不屑回答他問題一般。沈清文一見此人這等態度與姿態,氣的跳了起來時又被李長安給按住了。
他寄了個沈兄請你要相信我的眼神,沈清文火冒三丈但心中也是此事事關重大,很憋屈的稍稍點了點頭。
李長安見沈清文還留有三分理智,便也放下了心,以及一副老好人的眼子朝銀髮青年問道:“兄弟你可知那齊臨鎮國公之子長相如何?”
銀髮青年明顯在皎潔月輝下愣了一下,年輕的臉龐是滿是疑惑與震驚,他似乎想了很久。在沈清文如看傻子般的眼神下,他蹲下了身,饒了繞自己的頭,最終才從嘴裡喃喃了一句:“對哦,他長什麼樣子。”
“噗,哈哈哈哈!”沈清文實在是忍不住了,看見此人高傲之姿態後竟是如此蠢笨之人,沈清文這叫一個解氣啊。心裡順暢之餘還給李長安豎了豎大拇指。
銀髮青年聽見沈清文的笑聲,也是頂著個雞窩頭滿眼憤怒的看著沈清文。手裡提著劍,他冷冷的問道:“你是不是在笑我?”
沈清文憋著笑,特同情的看著這眼前冷傲冒牌貨,心裡已是笑翻了天。不過隨之又感到氣憤,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找了這麼個蠢蛋來假扮自己?沈清文眯了眯眼,他希望自己這輩子都不要知道此人,不然絕對將其殺了餵狗!
“兄弟,你既然不知道這齊臨鎮國公之子長什麼樣,那何不擇日再來?”李長安波瀾不驚,還是如之前一般無二的表情。這倒是讓沈清文嘖嘖嘖了幾番,心想李長安也是個心機極深之人啊。
玩套路的人,心都黑都髒。
“不行的,不行的。”銀髮青年竟有一絲驚慌,那雙原本慵懶的眼睛裡滿是慌亂。
“哦?為什麼?”李長安壓了壓語氣,在這黑夜中如鬼魅又宛如這清涼冬風,既能摸透人心又能讓你覺得很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