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沈清文,你對逐鹿書院沒興趣?”張錢瞧沈清文這局外人的姿態,又將話題轉向了他。沈清文白了他一眼,算是回應,隨後收回了目光後便不再理會他。
“我聽聞今天的逐鹿書院可不尋常,”張錢不顧沈清文冷淡的反應,一副自言自語的模樣,“你知道天青靈藥嗎?據說這靈藥乃楚天國國寶。”
一聽到靈藥二字,原本還滿不在乎的沈清文突然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見張錢不說了,那叫一個氣。他扭過頭,很不要臉的朝張錢問道:“這靈藥和豬鹿書院什麼關係?”
騎在馬上的李長安笑著搖搖頭,心想沈清文已經入了張錢的套,不過他也不忘提醒:“沈兄,是逐鹿,逐鹿書院。”
“都一樣,都一樣。”沈清文嫌棄的撇撇手,他現在關心的只有靈藥二字,其他的沈清文不想關心,也懶得關心。
見沈清文此時好奇寶寶的姿態,張錢悠閒往馬車後一靠,仙風道骨的姿態,像極了酒樓上欠打的說書先生。見他此狀,沈清文那叫一個氣,咬牙切齒,佯裝要甩馬車幾鞭子。現在輪到張錢急了,昕兒昨晚一夜沒睡,今早張錢準備讓她好好補補覺。坐姿端坐的他清了清嗓子,很神秘宛如在說一個天大的秘密似的說道:“逐鹿書院今年剛好滿開院七十年,據說要開個什麼逐鹿茶會。楚天國八皇子今年正好入學,楚國國主聽說茶會一事便昭告天下說要將國寶贈予逐鹿書院,作為茶會的頭籌。”
沈清文聽完輕笑一聲,搖搖頭,心想這也太明顯了。不過片刻後他又皺了皺眉頭,山道樹林兩旁有鳥啼聲,坐在馬車上的沈清文暗自罵這楚天國國主沒腦子。
先不管他的動機是什麼,單憑靈藥在逐鹿這件事就夠他沈清文頭疼了,再加上什麼茶會,要是沈清文參加了那就等同於光天化日下在滿是人的大街上裸奔。
思考了良久,沈清文嘆了口氣,朝李長安說道:“這次得靠你啊,李兄。”
李長安笑著搖搖頭,清秀臉蛋滿是抱歉的神色,他道:“沈兄,此事李某幫不了,也不能幫。”
“為何?”沈清文皺著眉頭,隨後心裡一想,又罵李長安不是個東西。幾日前還說要做朋友,現在快到逐鹿就翻臉不認人。
張錢似乎知道了沈清文的心思,也是納了一悶,不過他還是開口解釋道:“逐鹿茶會據說是曾經道觀山上的弟子主持的,聽說那人還叫了一位道觀山上的弟子下山來主持茶會的過程,想必此人就是長安兄吧。”
騎在馬上的李長安點點頭,沈清文的眉頭又鎖上了幾分。靠在馬車上的他心裡也是沒了主意。原本已經計劃好了先到逐鹿書院看看小萍果,再到楚天國國都將那株靈藥盜出。
現在情況就像一謀劃已久的棋局,本來勝券在握,就在絕殺之際,突然闖出一愣頭小青年將棋盤打翻,棋子散落在地上,棋盤翻了個底朝天,一切都得重來。
手裡拿著馬鞭的沈清文眉頭緊鎖,心裡有苦說不出。
坐在一旁的張錢心裡似乎有了主意,臉上顯現出得意的神色。
騎在馬上的李長安閉眼養神,此事與他沒什麼關係,他自然學沈清文一樣,不問世事。
……
……
時間過得也快,轉眼就到了晚上。
沈清文等人駕著馬車到了一江岸附近,嫻熟的生火架鍋,將先前從酒館裡買來的食物下了鍋。
浩渺寒江之上瀰漫著迷濛的煙霧,皓月的清輝灑在白色沙渚之上,沙渚上,有幾個年輕人和一輛馬車。
年輕人們似乎在說著什麼,偶爾還會發出笑聲,而一旁馬車內始終有一鼾聲撥出。
聲音忽近忽遠,忽長忽短,如天上的明月,說近不近,說遠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