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孩子突然慘叫起來,“你不是我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孩子,媽媽在這,你怎麼了?你怎麼開始說胡話了,你別嚇媽媽啊~~”婦人滿面哀慼,悲痛欲絕。
“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我求求你。”婦人抱著孩子,伸手抓著荀兆的褲腳,不停地朝荀兆磕頭哀求。
“所有人馬上散開!退出去十米距離!”
荀兆突然高吼。
黑土城經歷過疫病,每次都給黑土城帶來沉重的打擊,在這個缺食少藥的末世,疫病、毒瘴,實在太常見了。
每次出現這種詭異的疾病,大家第一反應就是害怕會出現傳播。
“剛才是誰押解的這對母子?”荀兆問道。
“我!”“還有我。”
兩名戰士出列,兩人的臉色凝重,他們已經猜到了什麼。
“你倆,送他們去醫務處,記住,不要碰這個小孩,明白嗎?”荀兆提醒道,話中帶著關切。
“是!”
兩名戰士領命,讓婦人抱著孩子,趕往了醫務處。
隊伍還在繼續前進,這一個插曲沒有打亂對戍土衛的押解工作,但是卻給大家的心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疫病,那是殺人於無形的巨大災難。
…………………
兩名城守軍帶著母子倆來到醫療處的時候,醫院中已經忙成了一鍋粥。
十幾個和小男孩有同樣症狀的人,正躺在醫療處外東邊的院子裡瘋狂掙扎。
有些人忍受不了疼痛,生生用五指抓裂地面,還有的以頭搶地,狀若瘋癲,磕得血流滿面還不停止。
院中的地面觸目驚心,到處都是慘嚎自殘的病患,鮮血淋漓的抓痕,醫療處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醫務官戴森正在院子裡指揮幾名身穿簡陋防護服的醫療員,把院落東區隔離開來,拉上了警戒封鎖。
看到兩名城守軍戰士,戴森疾步走上前來,保持著一定距離問道:“你倆沒有和他接觸吧?”
兩名戰士點點頭,心裡一陣後怕。
剛才路上婦人抱著孩子跑不快,還央求過他倆幫忙抱著孩子先去醫療處。
幸虧戰鬥們都受過訓練,知道疫病的可怕,沒敢隨便接觸小男孩,堅持讓婦人抱著小男孩來此。
還好保持了距離,要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瘋狂自殘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很好,”戴森指揮著婦人:“你,先把孩子抱進去,放下孩子後,到那邊去隔離。”
劃分出來的隔離區又細分了幾個部分,其中就有身體情況正常,但有可疑情況的人員隔離區。
婦人抱著孩子,已經算是有接觸情況,必須隔離處理。
婦人看到院落中發病人的慘狀,幾乎快要崩潰,抱著孩子跪地哀求:“醫療官大人,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求求你了,我給你磕頭,我求求你了~~”
在這個末世生生活了這麼久,每個人都知道言語已是多麼無力的東西,可她只是一個弱小的婦人,除了跪乞憐憫,又能做什麼呢。
戴森醫療官三十出頭,戴著眼鏡,長得有些書生氣質,應該是常年做醫療研究工作,很少參與戰鬥,使得他還保有一些悲憫。
“你放心,只要是黑土城的子民,我們都會全力搶救的。”寬慰了幾句,戴森醫生安排穿戴著防護服的助手把母子倆送進了隔離區。
“你們回去報告總官大人,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嚴禁互相接觸,已經確定了這個病會傳染,非必要情況,讓大家也都不要聚集。”
“還有,告訴總官大人做好戒備,關於這個病,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戴森又叮囑了一些防護的注意事項讓兩人傳達,然後急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