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城四季分明,時值入秋,晚風清涼,路巖和陳浩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如從小到大的每一天黃昏日落之後。
“阿巖,你怎麼知道那個女的是兇手,還是你本就打算大開殺戒啊?”陳浩問道。
“很簡單啊,那個屍人背對著我,不可能看到我,我隱藏的那麼好,屍人一下就知道我的位置,很明顯是那個面對我的女人有問題,就算她不是掌控屍人的‘鐵御’,他們也一定是一夥的。”路巖輕鬆解釋道。
“阿巖,我要有你一半的天賦就好了,今天真是糗大了,”
陳浩頂著一張苦瓜臉,
“我那個考核官一定是針對我,明明是簡單的‘阻擊’任務,跳出來那麼大一頭異生物,我靠,那腦袋比我腰都粗,誰打得過啊!”
路巖還是一臉淡然,聞言嘴角抽了抽:“你打不過,也不用尿褲子吧。”
“誰說我尿褲子了!”陳浩大聲爭辯,“我都說了,那是異生物的口水,那大塊頭看見我口水都快流成河了,追著我到處跑,到底我倆誰參加模擬考啊,怎麼它比我積極多了。”
路巖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陳浩嘴碎,喜歡唸叨,喜歡發牢騷,這麼多年他也都習慣了。
陳浩一說起來就沒完,嘴裡口吐芬芳,舌燦蓮花,妙語連珠,模擬考的失敗更是催化了陳浩的靈感,一路吐槽根本停不下來。
“還有那個許海!臥槽他血馬的,拽什麼拽,裝逼貨,”陳浩似是把滿腹的怨念都對準了許海,“許海那閘碎,跟你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臭水溝,他一個臭水溝裡的異化老鼠,憑什麼覬覦你的保送位置,他配嗎?”
“就憑著有關係,走後門,動歪腦筋,還給你下絆子,真不是東西。”
“他叔叔還是高等學府的主任,冠冕堂皇地說什麼你‘惡變’風險大,我看讓他們這些只會搞小動作的人去提升序列,‘惡變’風險才叫大!”
模擬考失敗,相當於第一印象就被高等學府拒收,雖不是最終裁決,但對於他們這些苦苦準備了十幾年的預備役學員來說,可以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不能升入高等學府,就不能成為啟命者預備役。
不能成為啟命者預備役,就不能成為啟命者。
不能成為啟命者,就只能轉投科研領域,或者生活服務領域。
他們一直在做體訓,沒有足夠的知識儲備,鑽研科研怕是沒機會了,進入生活領域,就只能做生產、生活、服務方面的生技類工作。
生技類工作倒不是說不體面,只是收入比較低,社會地位也一般,肯定遠遠比不上啟命者。
陳浩的父親、路巖的父親,都是啟命者,現在還在城守軍效命,兩家關係頗好,要是到他這斷了,那可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但是成為啟命者不能強求,天賦不夠,強行開啟命力是很危險的事,命力不夠強大,魂力就不行,接觸秘能之後的承受能力就很弱,‘惡變’機率會大幅上升。
惡變,是不潔者永恆的詛咒和枷鎖,只是提起它都讓人不寒而慄。
陳浩就屬於天賦不夠的那種,按理說陳浩有家傳的基因,不應該命力這麼弱,可偏偏無論陳浩怎麼修煉,境界就是止步不前,也是讓人無奈。
“阿巖,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保送名額就這麼被黑掉了,他冤枉你,你能忍下這口氣?”陳浩義憤填膺地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路巖反問了一句。
“我們去高等學府告他!”陳浩一字字地道。
“算了,冤枉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