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其實很多修行者都會面對這一道坎,在聚氣大成卡了多年,凝聚元神後就順暢多了,不過你這修行速度也確實是極快了!”
面對莫寒的解釋,西羅宇只能這麼理解。
人人都知道凝聚元神絕非易事,縱觀雲邊城人口數十萬計,其中修行者無數,但凝神境強者僅有寥寥十餘名!而十餘名凝神境強者中一半以上多為老者,就知道凝聚元神到底有多難了。
“莫寒,其實當初我也正是看中你這一點,我十分欣賞這樣的年輕人,小小年紀資質極佳,並且你敢做敢為的性格也對我的脾氣……我是個生意人,看人也一向挺準的,所以我決定交你這個朋友!”
面對莫寒,西羅宇直言不諱的如是道。
“因此,你就不惜得罪元家,以及兩名凝神境強者,一再相助於我?” 莫寒問道。
“也不全是,其實,我得到訊息後就火速趕往了城西,在你與元天火對峙之初我就到達了現場,當時我想看看你的實力,便沒有第一時間就出手。後來事態發展到姬鳳冰那老賊也對你出手時,我突然發現當時現場還有兩個人得威脅非常大,所以就暫且不敢妄動。”
“西羅大哥說的是那個‘蠻橫女子’的兩個侍從吧?這兩個人我也注意到了,只是當時的情況我無暇顧及。” 莫寒道。
“沒錯!那兩人隱藏頗深,修為應該還在我之上,那丫頭來頭應該不小!不過後來,我發現那兩位目光都集中在那丫頭身上,並沒有要干預的意思。姬鳳冰善用劍是個劍道高手,我料定他定會對你痛下殺手,然後奪劍,那個時後,倘若我再不出手就真來不及了!”
西羅宇所說的都是實情,並未加以修飾掩蓋,他相信莫寒如此天資之人,箇中緣由自然會理解。
莫寒有些面露擔憂之色的道:“那這件事,會不會給大哥你及商會帶來影響?”
“哈哈哈,元天火那老賊都被你乾死了,元家叔侄盡死於你之手,今後雲邊城便再無什麼元家了,我還有什麼好顧及的!”
西羅宇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至於那兩人乃是一介散修,姬鳳冰被我廢了一隻手,他也奈何不了我,更別說影響商會了。只是我西羅家族世代從商以生意為主,族規不能隨意與人發生爭執,此次出手可能會受到家族裡的一些處罰,不過也不礙事,哈哈哈……”
西羅宇說話時臉上雲淡風輕,但心裡還是隱隱有一絲擔憂。
“老哥大恩我無以為報,但他日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莫寒定當聽憑差遣!”
莫寒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字字鏗鏘,並朝西羅宇深深的行了一禮。
此次若不是西羅宇及時出手相救,莫寒只怕是早已身首異處了!
“莫寒,差遣不敢說,但他日你有所成就之後,不要忘記西羅大哥就是。”
西羅宇是打心底喜歡莫寒,並且他多年來也一直廣交豪傑,他心裡清楚,莫寒這等人物將來若成長起來,於他自己或是家族都有益。
“好,我莫寒若能有那麼一天有那,定不會忘了報答西羅大哥今日的大恩!我今天來找老哥也是來道別的,有件事還等著我必須去做,望大哥諒解,待他日完成回程之時,再與老哥把酒言歡!”
“何須等他日,來人,備酒!老夫要為莫寒公子踐行!”
西羅宇性情豪爽說一不二,當即吩咐下人在庭院中備下酒宴。
莫寒也自然不會拒絕,兩人邊走邊聊,一同移步至庭院內。
西羅宇把珍藏多年的好酒取了出來,提到庭院中的小亭席間,談笑間觥籌交錯,一老一少知無不談言無不盡……
莫寒此前也曾偷偷嘗過師傅姜玉陽的酒,那時年少不識滋味,如今初次與西羅宇開懷暢飲,片刻之後便酒至半酣,模模糊糊的就趴倒在桌上了。
“哈哈哈……,暢快!果真是年輕人啊,知道厲害了吧!”
西羅宇見莫寒趴下了,隨即又自斟自飲起來。
西羅宇看著酣睡正熟的莫寒喃喃自語:小子,你到底是誰呀,如此天縱奇材,莫非真的不是什麼世家大族之後?生死存亡的危難關頭也沒人管,要不是我……唉,無論你是誰,你可要順利成長起來呀,或許以後你說不定真能幫得上大哥的忙,你要是我的孩子該有多好啊……
也許是有些許醉意了吧,剛剛的那番話,小的只有西羅宇他自己能聽見。西羅宇想到他不能感悟到天地靈氣進行修行的孩子,一口飲盡酒杯裡的酒,倚著亭臺上的柱子暗自神傷。
見狀,後方伺候著的下人也不敢打擾……
次日清晨,別院中鶯聲婉轉 ,莫寒突然間驚醒,發現身上披著西羅宇的衣袍,而西羅宇則正閉著眼睛盤坐於亭中的一個角落裡。
莫寒環視四周,下人依然靜靜矗立於一旁,莫寒為之動容,隨後示意他們不要說話。輕輕放下西羅宇的衣袍,默默向他行了一禮,揹負起流光劍就向庭院外走去。
莫寒不想驚醒西羅宇,自從離開玉磐山離開他的師傅,現在莫寒最怕的一件事就是,離別……
“莫寒,一定要活著!”
就在莫寒即將踏出門時,身後突破傳來西羅宇的聲音。
聽到西羅宇的話後,莫寒瞬間停頓住了。片刻後,莫寒與盤坐在亭中看著靜靜他的西羅宇遙遙相對,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
莫寒再次來到雲邊城西門時,街道上已經煥然一新,當日一戰留下的痕跡都已修復過了,完全看不出這裡經歷過生死決戰,站在城門前的莫寒,心中不免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