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陳青牛”三個字旁金月兒稍微有所清醒,但她還是不明白自己這位義兄在慌張什麼,江湖上每天打生打死,她記憶中那個少年在北氓山中可是連那些兇獸都殺了無數,殺上一兩個不開眼的江湖中人,那不是吃飯喝水的時。
呂不為顯然是猜到了幾分金月兒的想法,無奈搖了搖頭的露個苦笑,隨後將手中那張底下眼線傳回的情報紙條遞於金月兒手中。
只見,金月兒眉頭越擰越緊,短短几眼下去,哪裡還有半分睡意,只說句“等我片刻”便關門進了屋。
片刻之後,已然穿戴整齊的金月兒再次出現在呂不為面前,問到:“他在哪裡?”
“父親昨日與我說你與以前不太一樣了,我本還不信,如今看來,呵呵,小妹,老實交代,你與我那半個朋友在北氓山中到底……”見自家妹妹如此緊張,呂不為反而收起了前面那絲慌張,調笑了起來。
“哥!”金月兒黑著臉,加重了聲音。
“成成成,哥不問了還不成嗎。”
呂不為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臉色再次凝重了起來,道:“如今他就在城中,就住在上次父親讓你去試探他的那間客棧裡,別這麼望著我,那事父親已與我說了。不過,在你去找你那如意郎之前,哥要提醒你幾句。”
“那劉有財雖為先天高手,但卻長年隱於山野,除了某些必要時候,已然極少過問江湖之事,只一心安心做他那地主鄉紳,江湖上知曉他便是數十年前威震安慶江湖的三虎之一黑心虎的人並不多,所以訊息還並未傳開,目前為止知曉這訊息的除了縣衙外,便只有咱們劍莊和鐵拳幫了。”
“但,想必要不了多久,少則半日多則一日,訊息必定會擴散出去,縣衙裡那位龐大人已然表了態,此事,必定要嚴查,而其中原因,想必你也猜到。”
金月兒道:“銀玄衛?”
“正是如此。”呂不為點了點頭,嘆氣道,“所以,咱們安慶縣城的江湖,必定會因為此事炸開鍋,而你那如意郎,行吧行吧,別這麼瞪著我,是我那半個朋友才對。”
“我那半個朋友短時間內必定會成為咱們安慶江湖上的眾矢之的,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便能斬殺先天高手,這意味著什麼想必不用我多說,所以,雖說你在飛燕劍莊的身份這些年已然明示於眾,但你要在這風口浪尖上與他接觸,行事行蹤依舊要慎之又慎,莫要中了一些亡命之徒的詭計。”
“這是爹的意思?”金月兒有些狐疑,她有些難以相信一向心高氣傲且行事放浪的義兄會說出如此言語。
呂不為尷尬道:“這自然是我的意思。父親的意思是讓你最近最好不要出莊,甚至連訊息都最好不要告知與你,但我覺得……”
“小妹,雖說你七歲才入莊,哥雖說年紀比你長不了幾歲,但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人了,你這些年的變化哥自然看在眼裡。哥覺得,有些事,既然你想做,那你便去做,只要你喜歡便好。更何況,哥當初放任你跟隨他去北氓山,你不是已經做得很好了嗎?不僅活著回來,更帶回整整三株凝元草,你可知曉,哥當初與四叔他們進山何其艱難,翻遍了數座山頭也……罷了罷了,不說這些。哥只是想告訴你,哥很喜歡你如今的變化,在你遇到那個少之後,由內而外。”
“哥!”金月兒再一次加重了聲音,不過這一次卻是紅著臉,竟有些羞澀。
“去吧去吧!”呂不為擺了擺手,“父親那裡還不知曉我來你這裡的事,對了,順便替我問候下我那位,嗯,半個朋友,告訴他,整整三株凝元草,那筆買賣他已經不需要履行什麼約定了,距離比試還有七日之久,我一定會晉升先天武人之境,靠自己的實力去與那馬楚陽一戰。”
“還有,轉告他,如今很多江湖中人都對他虎視眈眈,皆以為他身上有什麼絕世武功秘籍或者讓人能輕易達到先天境界的珍寶,他雖有殺死先天高手的實力,但江湖中人無所不用其極,讓他務必當心。”
“最後,一定要告訴他,讓他不要死了。如果真有什麼事他自己一人扛不住了,就來飛燕劍莊,就說是我呂不為說的,他認我當半個朋友,我認他就是朋友。”
“好!”
一個簡單的字後,金月兒未打任何招呼,便已經轉身離開。
望著金月兒那飄然遠去的背影,呂不為輕輕嘆了口氣,他想起了那日父親與他說的話。
“今日之事爹可以裝做不知,月兒爹可以不管,但你……那個姓陳的少年,你與他做半個朋友就是最好!”
下一刻,呂不為雙手負後,苦笑連連。
半個朋友?
談何容易啊!不管是不是因為金月兒,他那半個朋友,可是送了他們飛燕劍莊整整三株凝元草,如此大禮,他呂不為又豈能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爹,這次,孩兒依舊覺得做得沒錯!”
呂不為眼神堅毅,大步而去,那絲苦笑已然化作了一絲誠摯笑意。
三株凝元草,父親一株,小妹一株,他一株,不管父親和小妹能不能突破更上一層樓,他呂不為,定然能入先天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