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被砸三拳,曉是劉有財先天武人的身體,也早已經支撐不住,一身內力更是被陳青牛這三拳統統打散,如今深陷地下的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虛弱求饒。
只是,今夜本就為尋仇而來的陳青牛會去仇家的言語,在意仇家的生死嗎?顯然不會。
“轟!”
又是一拳下去,劉有財所在早已成了一個深坑。
“第四拳,替我父親,大哥,二哥,以及那些在小山溝裡被你殺掉的鄉親還你,你身為先天武人竟能對著那些手無寸鐵的人出手,你與那畜生何異?”
然而,話音剛落,陳青牛再是一拳錘下,這一次,他一言不發。
緊接著,當第六拳錘下時,陳青牛這才沉聲道:“你打陳某六拳,陳某還你六拳,你不吃虧,陳某也未賺。”
說完,巨熊虛影頓時消散,陳青牛收了神通,往前幾步,來到了身前方才被他用神通連人帶青石地面砸出的大坑前。
低頭望去,劉有財全身是血躺在那裡,雖說還有半口氣在,但能做的,也唯有本能的抽搐。
陳青牛跳下坑中,如拎死狗般將劉有財提起,隨後向著坑外走去,隨後,抬手隨地一扔,將其扔到一旁後陳青牛便不再有動作。
“爹……”“爹……”“老爺……”“……”
一連數聲,一連數道人影,竟是不顧安慰,壓住對陳青牛的恐懼,哪怕狼狽至極滾帶爬,也終是衝到了劉有財身前。
兩個青年跪地將劉有財抱於懷中,一聲聲呼喚著,那數個婦人更是悲痛至極,竟有一人在見到劉有財如此模樣後,心頭生悲,哭暈了過去。
足足半晌,陳青牛隻是靜靜立於一旁,未去打擾。
足足半晌,那個前一刻還霸道與自信的先天武人,才在妻兒的搖晃之下猶如迴光返照般漸漸甦醒了意識。
“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滾下去,都給我滾下去,咳咳咳!”
“爹,可是你……”
“老爺,你都這樣了。”
“滾,趕緊滾,見我要死了,我的話就不頂用了?”劉有財掙脫了兩個兒子的手,強撐著身體坐起,哪怕虛弱,聲音卻依舊高昂,“你們若再不滾,信不信老夫立馬自斷心脈死在這裡?”
“走,我們這就走,武兒,安兒,放開你爹,咱們走。”一個顯然是劉有財正房的婦人見此,哪敢不從,立馬領著一眾家眷紛紛離去。
一時間,這打鬥後殘破不堪的現場,又只餘下了陳青牛和劉有財二人。
陳青牛冷聲道:“陳某若是嗜殺之人,若要殺他們,他們走與不走都要死。”
劉有財顯然是自知命數將盡,反而慘白一笑,道:“正是如此,老夫才讓他們離開。老夫知你為何而來,也可以告訴你那群孩子去向,甚至可以告訴你幕後主使是何人,但此前,老夫想問你幾個問題。”
陳青牛往前壓了一步,冷聲道:“若是要挾,那便不用你告知,此事與縣衙必然有關,陳某打過去,總有人會說。”
“不是要挾,只是心中好奇罷了。”劉有財往後挪了兩下位置,靠在一棵斷樹前,這才感覺輕鬆了許多。
“時至此時,老夫依舊很好奇,你,究竟是誰?”
陳青牛伸手指了指小山溝的方向,道:“陳青牛,一介鄉野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