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方有山上修行者的世界,名聲二字,真有那麼好得嗎?答案顯而易見,那無疑難如登天。
所以,其實大多數世俗江湖幫派,招攬幫眾,靠的還是這利字。
利去,則搏!利來,則散。
就如大多數人一般,有錢了,自然還是要放縱的。
更何況,而此處又本就是聽潮幫總堂,尋常時候本就沒有外人來此,人在外光鮮亮麗,人在家中時如何個狀態,恐怕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總之,陳青牛踏入此間的第一感覺,更像是入了土匪窩子。
反之,卻沒人在意此處多了他這麼一個陌生人。
一個離其很近的一桌,幾個漢子赤著膀子划拳,興許是酒水不夠,其中一個有幾分醉意的漢子更是把他當了雜役夥計,一口叫住陳青牛道:“小娃娃,去給老子提兩罈子酒來。”
陳青牛,卻是一動不動,卻是氣極反笑,冷聲道:“讓陳某給你送酒,你在找死嗎?”
那人本就酒勁上頭,又見眼前一看就是小夥計的陳青牛如此忤逆他意思,當即一巴掌拍來,嘴裡怒道:“不識抬舉的狗東西,尊卑不分,找死!”
只是,下一刻,這醉酒漢子這輩子都清醒不過來了。
陳青牛同樣一掌拍出,面對如此一個不過入流境界的武人,他同樣是掌間元氣溢位,一掌下去,磅礴元氣注入對方體內,那漢子竟是直接炸裂了開來。
頓時間,在漫天血霧下,整個一樓,頓時死寂了下來,落針可聞。
想起上一次用這種簡單直接卻是笨拙無比最是耗費元氣的方法應敵,還是在他剛剛修煉出元氣,面對那頭銀風狼王時。
而在一片死寂中,所有目光盡皆往來,猛然間,陳青牛已然成為了在場近百個江湖漢子眼中的焦點。
陳青牛,安然自若,緩緩收回手,淡淡開口,打破平靜道:“陳某找你家幫主!”
他這一開口,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整個一樓再次嘈雜起來,所有聽潮幫成員紛紛站起,醉酒的醒了幾分,清醒的更加清醒,紛紛將各自武器握在手中。
“豎子,敢在我聽潮幫逞兇,報上名來!”
“小子,你這是找死。”
“殺了他!”
“……”
這些人,本就是長年刀口舔血之輩,此刻見同幫之人在眼皮子底下身死,哪裡還忍得了。
下一刻,已然紛紛出手,向著陳青牛圍殺過來。
陳青牛,依舊未動分毫,再道:“陳某再說一遍,要麼,讓你們幫主出來見我,要麼,你們這狗日聽潮幫,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猖獗小兒,受死!”
只是,回應他的,唯有漫天的刀光劍影。
對一群尋常人出手,陳青牛心境依舊未起絲毫波瀾,他本就非聖人,雖說也遠遠還沒到除了朋友便是敵人的地步,但,敵人就是敵人,這一點,他分得很清楚。
狼靈!
伴隨著陳青牛心意一動,體內元氣飛快溢位,其身體之上,龐大狼靈猛然浮現,距離其最近的幾人,皆是被其震飛出去。
嗷!
狼靈一聲咆哮,傳便整個聽潮幫。
隨即,陳青牛伺機而動,如在安慶縣城時,那個金月兒被一眾江湖人圍攻而死的夜晚,此時此刻,他,反而是更像一頭野獸。
利爪,尖牙,龐大的體魄。
陳青牛如入無人之境,所有之處,盡皆是殘缺不全的屍體,短短剎那,這幾百個聽潮幫成員,便身死近半,餘下活著的,除了驚恐便是哀嚎。
這,本就是不是一場公平的戰鬥,一方人多勢眾,一方人寡,卻高出了這些人不止一個量級。
卻是突然間,二樓樓道處傳來一道充滿了憤怒的渾厚之音:“血狼陳青牛,你若再傷老夫幫中之人,今日,老夫必定將你鎮殺於此。”
陳青牛狼靈不散,也不再去打殺那些嘍囉,轉身望去,狼靈伴隨著他的開口露出鋒利獠牙:“老東西,陳某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