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牛滿頭大汗。
顯然是看透了陳青牛心思,霍央不以為意道:“行了,小子,別要這麼一副不識好歹的表情。這裡面記載的,乃是老夫苦心積慮多年積累的法術道法,別以為是贈與你的,限三日之期予你觀摩,三日之後,無論你記住了多少,此書,老夫必會收回。”
“所以,趁這三日,你就自己先好好背書吧,能記住多少,那是你的本事,莫要以後老夫親自指導你時,要是一個沒記住,可就莫怪老夫了。”
“姑且送你幾句話,你那召喚妖獸魂魄的本事雖是不俗,但終究是在假借外物,在真正有手段的修行者面前,能限制你一個連靈識都未修出小修士的手段,多如牛毛,自己的本事才是真本事,要是以後對敵廝殺沒點強大手段藏身,被人取了性命,到時候千萬莫說認識老夫,老夫一把歲數,可丟不起這個老臉。”
陳青牛點頭認真道:“多謝霍前輩指點迷津,晚輩記住了!”
霍央再是白眼,不以為然道:“關我屁事!”
但話說說完了,這次卻沒有急著離開:“嗯,對了,老夫還想說啥來著……”
下一刻,霍央一拍額頭,猛然間,腳不踏地借力,整個人卻是原地拔高而起,迅速上升。
緊接著,其猛然伸出一手,手心朝下蓋來,嘴裡吐了四個字:“散靈陣,收!”
沒有任何異象生出,只是,伴隨著老人再次憑空消失,那股一直籠罩陳青牛心頭,哪怕在老人方才離去之後依舊未淡去半點的那絲很是壓抑的冥冥感應,在這一瞬間,蕩然全無。
有的,是一股濃郁至極的天地靈氣撲面而來,陳青牛猛然發現,這府邸內的天地靈氣濃度,竟然能比得上他儲物袋中一塊五行元石的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看似不多,但這其實已然是世間僅有了,畢竟,外界的天地靈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元石,則是消耗一塊便少一塊。
上一次陳青牛感受到如此濃郁的天地靈氣,還在北氓山腹地內,那塊長滿了凝元草的草地上。
搖了搖頭,既然那股感應已經散去,陳青牛也不會去糾結老者究竟是受何人所託,又為何要把如此一處修煉寶地弄得此前那般尋常至極。
他如今全部注意力,還是在手中的書上。
陳青牛可不是那種成天嚷著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一類喜歡看書之人,他如今看得聚精會神,只因為這本書中記載的乃是法術。
何為法術?
煉氣修士,以體內之氣調動天地之氣衍化出世間萬千形態,玄妙多變,詭異莫測。
而這,本就一直是陳青牛心中最大的遺憾與渴望,一個不會半點法術的修士不可笑,可笑的是,若是一個修士在與人爭殺時空有一身元氣卻施展不出半個法術就被人殺了,那便有些讓人貽笑大方了。
亦是不知過去了多久,伴隨著天邊露出一片魚肚白,破曉已至。
兩位今日還得去一趟官府戶部那邊的早起老人看見他們熟識的那個少年這麼早就在院中打坐修煉,不由得很是佩服其毅力,只是,當他們走近一看,發現陳青牛竟然捧著一本亂糟糟的書在仔細品讀時,便有些不解了。
黃福笑一邊走了過來一邊打趣道:“一路走來,著實看不出來陳公子竟與莊主一般,還有這品書的愛好,甚好,甚好啊。”
沉浸在另一片未知且嚮往世界中的陳青牛被突然的聲音驚醒,抬頭一看,已經天大亮了,不由得翻手將手中那本書收入儲物袋中,起身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
他哪裡是在品,不過就是死記硬背罷了,霍央限制三日之期,以短短相處下來陳青牛對其的瞭解,那個老前輩,顯然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陳青牛道:“昨日奔波了一天,兩位前輩怎的這麼早就起了?”
黃福點頭笑道:“這不是前三十年睡不醒、後三十年睡不著,我們兩個老傢伙都後六十年了,老了老了。”
陳青牛跟著笑了笑,難得拍馬屁道:“那也是老當益壯!”
朱巖章則笑著解釋道:“我與老黃還得去一趟戶部那邊,昨日一應事宜皆交了我那位舊友去辦,我許他銀子,他出力辦事,說是晚些時候會親自去一趟人市打幾聲招呼,這時候,那些昨夜由別處運送來的奴僕婢女想必是早已經到了的,早些去帶回來,將這府邸收拾乾淨些也好。”
“何況,來時途中多是陳公子親自燒菜做飯,如今都當老爺了,總不得還讓陳公子去那灶房裡忙碌吧。”
陳青牛這才想起,如今金月兒雙目失明,唯一能在這事上搭把手的林牧之又不在,指望這兩個老人燒火做飯,那可是比殺了他們都難。
如今,他又必須儘快將書中記載的法術記住越多越好,陳青牛就算是有心,也沒有那個時間,只得苦笑道:“那便再次勞煩二老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