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林牧之,當初破例收你進莊,是我的意思。”
林牧之再次作揖,面露感激道:“此事銘記於心,不曾忘過。”
“你不必如此拘謹,如今你身為銀玄衛,當行禮的是我才對。”
“不敢!”
這兩個字,林牧之說得很是用力,他本是知恩之人,又豈會忘本。當初若無呂長峰收他,他如今或許還是個流落街頭任人欺壓的落魄之人,此話他對呂不為說過,也一直記在心中。
見此,呂長峰哈哈一笑,很是快意,隨即幾步上前,將林牧之扶起。
“牧之,你可恨我?”
林牧之不解道:“如此大恩,為何會恨?”
呂長峰嘆了口氣,他知道如今的林牧之顯然已經看清了很多事,不過他還是決定自己講出來,於是便道:“牧之,其實你不用如此,當初收你入莊,只是因為那時候鐵拳幫日漸勢大,莊裡需要用人,僅此而已。關於此事,我很對不住你,若能儘早發掘你的天賦,如今你的武功境界比之不為那小子,必定只高不低。”
這些話盡是肺腑,林牧之聽得出來,只是他依舊不明白,身為飛燕劍莊莊主的呂長峰為何會突然對他說這些,難不成真是因為他如今銀玄衛的身份嗎?
不過,這一點,林牧之顯然猜錯了,呂長峰接下來的話道明瞭緣由,也道出了來意。
“牧之,我想與你做一筆交易,也是我的一個請求,希望你不要急著拒絕,聽我說完。”
林牧之神色肅然道:“莊主請講!”
“我希望你,在不為遇到性命之危時,你能替他出一次手,而作為交易,我會傳你一式劍招,真正的劍道之術,既不是修士施展的劍訣,也不是武修使用的武技,但比之二者,卻更為強大。”
見林牧之慾要開口,呂長峰顯然已經猜出其要說什麼,便擺了擺手,到了他這個年紀,還能有什麼事情未曾看開,莫說一時朋友,哪怕是親兄弟,在某些時候,也能夠反目。
府城之中,明爭暗鬥,百般誘惑,能真正扛住的,少之又少,而眼前的林牧之,從目前種種行事為人看來,顯然便是那少之又少中的一人。
當然,這其實依舊不是呂長峰今日特地來與林牧之做交易的緣由,他真正害怕的還是呂不為去了府城,遇見了那人,以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瞭解,他可以想象呂不為能做出什麼事來。
而這,才是他拋開飛燕劍莊莊主身份,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與林牧之做這筆交易的緣由。
“牧之,我知道你們是朋友,但我所說的救他一次,是在他真正有性命之危時,無論他犯了什麼事,無論對錯,我只希望他活著。”
呂長峰嘆了口氣,又道:“其實,你在劍道上的天賦早已經遠超常人,哪怕是如今的我與你比起來,若只論劍術,也早已自愧不如。不為如今雖已是先天武人,但以你的天賦,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同樣成為先天武人,甚至更進一步破開那禁錮了我多年的第二境瓶頸達到踏空境,這,便是我今日尋你的原因之一。其次,我手中這一式劍招,哪怕是我,這麼多年也不曾真正領悟其中真意,但或許,很適合你。所以,其實你若答應,還是有些吃虧的,畢竟要擔著一定風險。”
林牧之點了點頭,大概,他已經明白了呂長峰的用意了,身為人父,兒行千里,豈能不思慮周全。
只是,他依舊有一事不明白,問到:“莊主,若真到了生死攸關之際能救呂大哥的,你不覺得青牛更為合適嗎?”
陳青牛!
呂長峰莫不作聲。那個少年確實不凡,更是重情重義,再有義女金月兒這一層關係,若呂不為遇到了事,自然不會不管。
但他覺得,他今日做法依舊不是多此一舉之事,因為在他眼中,如今的林牧之所展現出來的天賦顯然比之陳青牛隻高不低,何況……
呂長峰笑了笑,道:“因為他不懂劍!”
林牧之略一思索,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即便將手中長劍遞與呂長峰道:“那便有勞莊主賜招了!”
一連大半月,林牧之都沉浸在演武場內,呂長峰教與他的劍招確實很適合他,每多施展出一次,他也便多一絲感悟,如此狀態,他很喜歡。